“世子爷,您不能眼看着大唐江山无主啊。”
“是啊,是啊。”
首辅等人围着李冥锐,首辅道:“世子爷的话,齐王殿下是听得进去的。”
李冥锐穿着宽松的丈青色袍子,一手拿着一柄刻刀,一手拿着鸡血石,垂着眼睛专心雕刻着鸡血石,他对首辅们的恳求无动于衷。
京城尚在齐王和他的掌握下,就算是齐王再在太庙里住上一个月,京城和天下也乱不了!
“世子爷……”首辅气得直跳脚,“您若是要刻章,我给您找最好的工匠,世子爷肩头担着重任,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刻章。”
“首辅大人,我是给我夫人刻的。“
李冥锐憨厚一笑,手指抚摸着刻好的花纹,“我亏欠夫人和女儿甚多,如今天下太平,我想多陪陪她们,而且我……不瞒诸位大人说,我缺儿子啊。”
“……”
众人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来,挨得上吗?
首辅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他同宁家和燕国公都有交情,也知晓宁欣面对的生子压力,但有句话说,此一时彼一时。
首辅抹去被咳嗽呛出的眼泪,“即便世子夫人这辈子只有一女,燕国公也不会再逼您纳妾,也没谁敢在世子夫人面前争锋……谁都想多活几日。”
不说宁欣的功绩,就说她手起刀落斩断了皇帝命根子,还有哪个正常人敢同宁欣瞪眼睛?
李冥锐继续刻着印章,“我有种感觉,印章雕成之日,就是我夫人有好消息之时,我一直为大唐征战,如今国泰民安,我想歇一歇。”
“世子爷,您不能这么想……”
首辅的话,被窗户外的声音截断,“你们怎么不明白呢,去请齐王殿下是没用的,万民表,劝进书,以及皇上的禅位诏书都给齐王送去,多折腾几次,证明他继承帝位是民心所向,天命所归,他还能总在太庙里?”
宁欣撇嘴,“他呀,不装够了,是不会出来的。”
……
首辅等人沉默了下来,宁欣可以嘲讽齐王,他们可不敢随着宁欣嘲讽未来的皇帝。
门帘撩开,宁欣走外面走进来,首辅上前一步问道:“您看,宫里的贵人如何‘封赏’?”
“长乐公主有恩于社稷,她的封号不必动,而且她将来还会有加封。”
宁欣进门时候,李冥锐放下了刻章,快步走到她身边,搀扶着她,小声抱怨:“你身上还没好利索。”
宁欣笑道:“我没事。只是看不得齐王太能装。”
“至于其他人,我不方面多言,不过,我想齐王不会太过亏待宫里的贵人,其余人让齐王自己定!”
“来人,送客。”
首辅朝臣算是被轰出了燕国公府,他们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一声宛若狼嚎一样的吼声,“我有要做父亲?欣儿,我又要当爹了?”
好……他们面面相视,燕国公世子的预感很正确嘛。
按照宁欣所言,朝臣将万民表,请齐王继位的奏章,以及皇帝的退位诏书送进了太庙,又过了三日,齐王从太庙里走出,面为凝重的说:“祖宗亦将大唐江山托付给本王,身为李家子孙,定当尽力恢复大唐帝国的荣光!”
“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跪倒叩拜。
他们几次三番的恳请齐王登基,在名分上,大臣们不敢多说话,只要在大礼过得去就是。
……
选定了吉日,齐王身穿龙袍从首辅手中接过了传国玉玺,坐在了龙椅上,并接受百官的朝拜。
齐王登基,号昭帝,他随后在金銮殿上,大封天下,封赏有功之臣。
“燕国公世子李冥锐有功于社稷,晋位为燕王,世袭罔替,韩燕故地为燕王封地。”
“谢陛下。”
李冥锐跪倒叩谢昭帝,微微抬头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目光相碰,两人似知己,似君臣,似仇敌般的相视一笑,昭帝开口道:“宁欣听封。”
金殿上的大臣沉默下来并将目光投向了大殿门口。
宁欣身穿血战时的那身软甲,腾腾腾的走上了金殿。
她抬头看向了龙椅,昭帝唇边含笑,眸中亦有几分的复杂,“上前来。”
“陛下。”宁欣跪在了丹壁之下,想不明白,他非要自己穿这身上金殿来做什么?封赏……远没有她养胎要紧,“臣死守京城并非求您的封赏。”
“朕知晓。”
皇帝的手臂搭在龙椅扶手上,前世今生的画面交错。
他得到了帝位,亦有几分的遗憾,凝视着丹壁下的宁欣,“朕亲封你为定国夫人,爵位等同于王爷,宁欣,这是你应得的。”
爵位等同于王爷,意味着定国夫人的封号并非只是荣封,宁欣拥有了王爷的地位和权利。
昭帝低声道,“师妹……这是我欠你的。”
“谢陛下。”
宁欣没他那么纠结,有好处为何不要?
……
昭帝下诏遵齐王太妃为太后,遵生父为隐帝,隐帝只是名义上的皇帝,连京城都不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