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修
羽徽若睡了?小半个时辰, 阿昙已为她备好晚膳,羽徽若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她说:“我想出?去走走。”
阿昙说:“让琉璃陪您。”
羽徽若心知肚明, 琉璃是鹿鸣珂放在她身?边的眼线,她没说话。
琉璃提着宫灯, 走在羽徽若的身?侧, 为她照亮脚下的路。
鹿鸣珂离开?前吩咐过,不必再拘禁着帝姬,她想去哪里都行, 前提是不能走出?太子宫。
幽都势力盘根错节,还没有尽数为太子殿下所掌握, 这也是为帝姬考虑。
魔君为鹿鸣珂准备的太子宫很大,一时半会走不完,听说魔君几乎将手头上的事都交给鹿鸣珂了?,鹿鸣珂大概也不会很早回来?。
羽徽若转头对琉璃说:“我听说,我们的脚下有座地宫。”
琉璃面色一变, 回道:“那里是殿下用来?关押重要人犯的地方,没有殿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足。”
“可他亲口对我说, 只要是他的地盘, 我都可以?去。”羽徽若一脸无辜。
琉璃无话可说,只暗道殿下真是糊涂。
“你要是害怕担责, 只管告诉我入口在哪里, 所有罪责, 我一人承担。”
殿下刚吃了?禁果?, 现在只当这位小帝姬是举世无双的珍宝,捧在手心都来?不及, 哪里舍得责罚。
琉璃只好将她带往地宫。
地宫被切割成一间间囚室,甬道悬明烛,脚下黑漆漆的,还堆积着乱石,羽徽若昨夜刚折腾一夜,走起路来?,身?子有些?不稳。
琉璃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生怕她摔出?个好歹。
囚室太多,里面多关押着妖魔鬼怪,还未靠近就爆发出?鬼哭狼嚎,震得人耳膜疼。羽徽若一间间找了?过去,累得气喘吁吁,索性?直接问?琉璃:“凌秋霜在哪一间?”
不晓得凌秋霜关在这里的消息帝姬是怎么得到的,早在羽徽若提出?要参观地宫,琉璃已叫人去请示鹿鸣珂,鹿鸣珂那边很快给了?回信,她认命地指向其中一间,还将能打开?牢门的玉符给了?羽徽若。
羽徽若推开?囚室的门。
屋内陈设着桌椅床柜等家具,生活所用器具一应具有,除了?光线黯淡些?,与普通的屋子没有区别。囚室只有一扇小窗户,凌秋霜坐在窗户下方,借着幽暗的天光,握着匕首正在雕刻桃核。
她身?侧的不远处,桌子上放着吃剩下的桃子。
“姑姑。”阔别大半年的重逢,令羽徽若忍不住红了?眼睛。
啪嗒一下,凌秋霜握着的匕首掉在了?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羽徽若:“帝姬!”
二人紧紧相拥,将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告知彼此,为免凌秋霜担心,羽徽若说到和亲那段,挑些?重要的说,省去了?最揪心的一幕。
凌秋霜还不了?解这一手带大的姑娘,她虽被关在这里,也从鹿鸣珂口中得知了?一二,心中痛极,只为应承羽徽若的好意,强忍着没有戳破。
这里毕竟是鹿鸣珂的地盘,没有多少时间让二人叙旧情,羽徽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心绪,说:“姑姑,我放你回羽族。”
“我走了?,你怎么向他交待?”
羽徽若凑到凌秋霜耳边,小声说了?句话,然后说:“他会听我的。”
凌秋霜担忧道:“有朝一日,他清醒过来?,你该怎么办?”
“那时,想必他已经非常非常喜欢我了?,不会怪我的。”羽徽若想起那日鹿鸣珂说的情话,他说的那么动听,羽徽若信了?。
凌秋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她。
“姑姑?”
“帝姬,你沦陷了?。”凌秋霜早就应该看出?,她对鹿鸣珂情根深种。
这回羽徽若大方地承认了?:“是,我沉迷于他,不论?是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可是羽族该怎么办?”
羽徽若轻笑:“您和摄政王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但姑姑有没有想过,谁都可以?做羽族的王,甚至,还有人可以?比我做得更?好。我生来?就是帝姬,身?上背负着责任,我自诩不辜负羽族臣民,做了?那些?事,伤害了?他。我已尽了?帝姬的责任,现如今,我只想做一回初初,初初这辈子最不想辜负的,是悯之?。”
凌秋霜已然明白?羽徽若的选择。她叹口气,说:“在我面前,你是羽族的帝姬,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或许,我不赞同你做出?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感到开?心,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多谢姑姑理解。”羽徽若哽咽道。
凌秋霜身?手好,只要走出?这座困住她的地宫,幽都就留不住她。羽徽若将她送出?太子宫时已是深夜,她没有回长生苑,而是去了?鹿鸣珂的寝殿。
她对凌秋霜说的话,其实真正是想对鹿鸣珂说的,琉璃就在门外,她会把那些?话都转达给鹿鸣珂的。
大概有人吩咐过,巡逻的侍卫见了?羽徽若,也只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