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太爷:“你——”
谢慎礼开口,语气却很是温和:“夫人,就算心知肚明,也要给人留几分薄面。”
众人:“……”
顾馨之差点笑喷,她硬挤出恭顺脸,就着坐姿微微欠身:“是,谨遵夫君教导。”
谢慎礼:“孺子可教也。”
众人:“……”
夫妻一唱一和,差点没把谢家几位太爷气死。
邹氏更是黑了脸,嘟囔了句:“奸夫y妇!”
除了旁边的谢宏毅,无人听见。
谢慎礼已将目光转回宝儿那边,淡声道:“想好怎么说了吗?”
宝儿哆嗦了下,低头不敢吭声。
谢二太爷怒道:“你这是威逼。”
谢慎礼好笑,侧头看他:“二爷爷这话说的,难不成,晚辈还得恭请她上座,给她磕几个头吗?”
谢二太爷:“……”
谢慎礼再次看宝儿:“说。”
上过战场的森冷凛冽只放出几分,便吓得那宝儿浑身簌簌,眼泪直往外掉。但不说……她跪趴在地,哆哆嗦嗦道:“那是、那是四月,对对,四月的下午,刚吃过午饭,院子里的海棠都开着,五爷、五爷穿得白袍,五夫人、穿得是、是绿裙……”
不愧是跑腿的丫鬟,虽然害怕紧张,倒是把谢慎礼的问题记得牢牢的,还挨个给回答了。
谢慎礼笑了。
谢二太爷怒道:“你还有脸笑?!”
谢慎礼没理他,径自问宝儿:“你确定?”
宝儿趴在地上,颤声道:“奴、奴婢确、确定。”
“听听。”谢二太爷敲着拐杖,“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谢慎礼:“一,我家夫人进门前,我从未穿过白袍出门。二……”他环视一周,慢条斯理道,“前年四月,我奉旨出京,前往潞州平乱,六月方返京。”
言外之意,这宝儿撒谎。
谢二太爷面色一紧,立马看向宝儿:“你是不是记错了?”
宝儿哆嗦:“奴婢、奴婢……”
邹氏在旁边凉凉补了句:“这么说,顾馨之的姘头另有其人——”
谢慎礼冷眼扫过去。
邹氏没说完的话登时卡在嗓子眼里,不敢吭声。
谢二太爷宛如找到把柄般:“对,就算不是你,也有旁人,顾氏亦是红杏出墙!!”
“呵呵。”顾馨之感觉都坐累了,索性微微倚到扶手上,笑眯眯地开口,“我以前也没有绿裙,我身上这身是我这几年来第一次做绿裙。”
原主觉得暖色皮肤衬自己,向来只做暖色系,偶尔做几身冷色的,亦是往浅色了做,从来不会做暗绿这样深沉的色彩。这丫鬟,估摸着就是就近取材了吧。
“哦对了。容我提醒一句,海棠虽然是四月开的,但西边花园没有栽种海棠,海棠只有流云苑、芳云苑、朝云苑栽了有。”
此话一出,谢二太爷等人齐齐怔住。
哆嗦的宝儿彻底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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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番,谁若还不知道内有乾坤,都白活一辈子了。
谢二太爷呐呐:“这丫头年纪小,许是没见过什么场面,胆子小了点,记岔了也是正常……”转向宝儿,斥道,“你好好想想,究竟有没有看错人。”
宝儿只是哭。
谢二太爷脸上挂不住,怒道:“死丫头,问你话呢!”
宝儿打了个哆嗦:“奴婢、奴婢不知道呜呜呜……”就差直白地说她方才只是胡说八道了。
谢二太爷:“……”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谢四太爷没法,站起来:“看来这是闹了场误会,往后休要再提这事,再有胡说八道的——”
“四爷爷。”谢慎礼打断他,“是不是误会,尚且不能下定论。”
谢四太爷:“?”他疯了吗?竟是要自打嘴巴?
却听谢慎礼问:“晚辈想知道,四爷爷是从何得知此等荒谬流言?”
谢四太爷愣了下,看向邹氏方向。
谢慎礼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笑了:“大嫂?这可真是巧啊……也对,毕竟是您的丫鬟。”面上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裹着几分凌厉质问之意。
邹氏打了个寒战,嗖地跳起来:“你这是何意?你在怀疑我?她是我丫鬟又如何,又不是我指使她给你们泼脏水的!!”她声音高亢刺耳,“给你们泼脏水我能得什么好处?我用得着给你们泼脏水吗?哪个正常人敢娶自己侄媳?你们觉得光明正大,谁听了不说一句造孽?!”
谢二太爷轻咳一声:“慎章媳妇说的,也在理。”
谢慎礼收起笑容:“我们如何——”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污秽龌蹉之人,自然只能看到污秽龌蹉。”软糯糯的嗓音凉凉来了句。
谢慎礼哑然。
谢二太爷:“……”
邹氏恼怒,转向顾馨之:“你说我污秽龌蹉?!”
顾馨之微讶:“哎呀,大嫂听出来了啊,好学问啊。”
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