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之笑喷,抬脚踢他,笑骂道:“我这是夸你精力充沛不似这般年纪呢!还不赶紧去叫水,饿死我了你就得三婚了。”
谢慎礼:“……”
放下枕头,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摸出裤子随意一套,光着膀子就出去了。
顾馨之探头:“外面冷,穿个衣服。”外头零度下呢。
谢慎礼:“不碍事。”
顾馨之就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出去了……行吧,习武之人身体棒火力壮,不怕冻。
她裹着浴巾被抗进来的,方圆十里只有浴巾和披风,只能窝在被窝里等着了。
好在,谢慎礼很快转回来,后头还跟着白露。
顾馨之忙招呼白露:“快给我拿身衣服,我要去沐浴。热水还要多久到?”
白露眼都不敢四处瞟,边给她翻衣裳边答道:“夫人放心,一直备着呢,已经让小满去调水了。”
看来正院的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俩在胡闹了。顾馨之囧了下,也就是一下——他们可是合法夫妻,想闹就闹,碍不着谁。咳,就是愈发娇生惯养了,连拿衣裳这么一小会儿都不愿意挨冻……
因她要去沐浴,白露也没挑什么大衣裳,给她递了身寝衣,站在帐外等着。
顾馨之穿好,钻出帐子,还没站定,就被披风裹住。
穿好衫子的谢慎礼垂眸看她。
顾馨之拉住披风,朝他弯弯眉眼:“谢啦……等我一会。”她指晚饭。
“嗯。”
顾馨之朝他抛了个飞吻,裹着披风一溜烟跑了。
谢慎礼:“……”
……
等俩人收拾好坐下吃饭,已经接近戌时末。不说顾馨之,连谢慎礼也是一口气扒了两碗饭,才放慢速度。
等俩人吃完大年初一的第一顿晚饭,才得空坐下说说话。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惹祸的荷包话题。
顾馨之斜眼:“我午睡前才让人送过去的东西,不到一个时辰你就知道,你是长了顺风耳还是有千里眼?”
谢慎礼淡定地给她添了点茶,平静道:“我一直让人盯着东府。”
顾馨之:“……整个东府?”
“嗯。”谢慎礼毫不避讳。
顾馨之:“……那边有什么好盯的?盯着他们吵架斗嘴拈酸吃醋?”
谢慎礼:“……不是。”
顾馨之以手托腮:“那是盯着他们送礼收礼,防止他们乱花钱?所以正好逮着我?”
谢慎礼:“……差不多。”
顾馨之:“你好闲哦。”
谢慎礼:“……”
顾馨之:“怪不得你整天忙忙碌碌,连大年初一都要去书房干活,原来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连芝麻绿豆大的闲事也不放过。”
谢慎礼:“……你的事不是闲事。”
顾馨之瞪他:“那你还回来发疯?”
谢慎礼掩唇轻咳,含糊道:“这是两码事。”
顾馨之哼哼:“你不就是吃味我给谢宏毅送荷包吗?哪来的两码事?”
谢慎礼不吭声。
哟,还默认上了。顾馨之没好气:“你不是让人盯着吗?我又不是单给他一个人的,那边上上下下,人手一份呢……这么大笔支出,心疼死我了。”
谢慎礼垂眸,淡声道:“你本可以不送。”
顾馨之:“做人要言而有信,我答应了送,自然要送。”
谢慎礼掀眸看她:“你为何要应下?”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悦。
顾馨之反瞪他:“他手里拿着原——我以前做的荷包,留着给人当把柄吗?不对,”她拍额,“我能有什么把柄?我什么把柄都没有,谢宏毅手里有我东西多正常啊。”她放下手,“难不成你觉得有问题?”
谢慎礼不吭声。
顾馨之白他一眼:“不管你觉得有没有问题,反正我嫌恶心,所以我要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她抱怨,“你那好侄儿仿佛有个什么大病,搞得我要回自己的东西,我还得兜个大圈花这么多钱,我亏大了好么。”
谢慎礼:“……”
顾馨之拍他胳膊:“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谢慎礼:“嗯,回头我教训他。”他沉吟了下,果断改口,“算了,过两日把他送回书院去吧。”省得在眼前招人烦。
顾馨之:“……大哥,今天才年初一。”好歹让人歇几天吧?
谢慎礼:“看着碍眼。”
顾馨之:“……你这是仗势欺人、以权谋私。”
谢慎礼坦然:“有权不用,要权何用?”
顾馨之:“……有道理。”她才不要为谢宏毅求情呢,这种傻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她端着茶,如此想着。
谢慎礼宛如想起什么,突然道:“对了,我这边有点事,需要借你身边的夏至几天,等事了,再让她回来伺候你。”
顾馨之:“啊?什么事?”
谢慎礼似有些为难。
顾馨之善解人意:“行行行,回头把人完好无缺地还给我就行。”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