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实在算不上好。谢慎礼愣了下:“没有,为何这般说?”
顾馨之轻哼,抽出手,扭头往屋里走。
谢慎礼皱了皱眉,扫向白露、香芹。
后俩者缩了缩脑袋,不敢吭声。
顾馨之走了两步,没听到脚步声,扭头回来,就看到这厮正在恐吓自家丫鬟。
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叉腰质问:“谢先生,你对我丫鬟有什么意见吗?”
谢慎礼:“……没有。”他走前两步,看着这位身高不及自己肩膀的娇小夫人,颇为不解,“你怎么了?”
顾馨之没搭理他,朝白露俩人吩咐:“去跟厨房说一声,可以上膳了。”说完,她再次转身,快步进屋。
谢慎礼忙跟着进屋。
白露松了口气,忙拽着香芹退出去。老爷在这里,屋里头肯定有伺候的人,无需她们操心主子的事情。
夏至、水菱确实在屋里。
看到顾馨之,俩人福了福身,一个上前为她解披风,一个已经准备好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手。
待她收拾好落座,端起茶水抿了口,一直坐在边上等着的谢慎礼再次开口:“馨之。”他神情有些严肃,“是不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麻烦?”
顾馨之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她放下茶盏,道:“确实有点麻烦——”
外头陡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顾馨之收了声,跟着谢慎礼一起望向外头。
夏至已快步到门边查看。
低低几句说话声,夏至转回来,道:“老爷,夫人,苍梧有急事禀报。”
谢慎礼神色不变,起身:“我去看看——”
顾馨之拽住他袖摆,朝夏至道:“让他进来回事。”她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谢慎礼,“先生不介意让我也听听吧?”
谢慎礼:“……自然不介意。”说着,缓缓落座。
夏至缩了缩脑袋,轻手轻脚出去传唤。
没多会儿,苍梧快步进屋,拱手行礼:“主子、夫人大安。”
顾馨之:“出了什么事吗?”
苍梧偷覰了眼谢慎礼,后者面容沉静,并没有任何话语,他只得禀道:“东院的四爷,那什么,跟户部侍郎小舅子的外室咳咳来往,被人发现了,下晌被人打了一顿,这会儿东院那边正闹得不可开交。主子、夫人,这事……”
谢慎礼:“……”
顾馨之:“……”她不敢置信,“你说,四哥跟谁攀扯上干系?”这攀扯上干系,可不是字面意思,这一听就是……通女干啊!
苍梧没敢隐瞒:“户部侍郎小舅子的外室……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小舅子,是户部侍郎一妾侍的娘家兄弟。”
顾馨之:“……”这关系远的。她转向谢慎礼,问,“先生,这该怎么处理?”也是打板子吗?这可是他四哥,杖毙不了,打几板子,以儆效尤?
谢慎礼叹了口气,道:“四哥真是……让远山备上两份厚礼,给黄大人和那位兄弟送去,态度好些,替四哥好好道个歉。”
顾馨之:“???”她是不是听错了?
谢慎礼又开口了:“四哥……当真糊涂,做出这等蠢事。”他吩咐苍梧,“你亲自去,把四哥押进祠堂,跪上一天,谁也不许探视陪护,让他在列祖列宗面前好生反省反省。”
苍梧领命而去。
顾馨之:“……???”
就这?
不是,他管下人那股雷厉风行的劲儿呢?不是不合规矩、耽误事就要杖责吗?不是卖主就要杖毙吗??
怎么东院那边偷吃到别人家的外室那儿了,就跪一天祠堂?
谢慎礼是改名谢圣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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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馨之假笑:“先生真是, 不应该先问问四哥伤得怎样,万一断骨伤筋的,再跪上一天, 岂不是要糟?”
谢慎礼顿了顿,仿佛有些懊恼:“是我疏忽了,我这便让人去看看。”
顾馨之:“……”
见他真的召人去东院那边询问, 顾馨之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谢家老四只是挨了一顿打, 除了皮肉伤,并无大碍。
谢慎礼松了口气, 宛若解释般朝顾馨之道:“幸好四哥无甚大碍, 希望他跪一夜, 能知道洁身自好吧。”
顾馨之:“……”她想骂人。
正当时,晚膳送上来了。
她每日理事时,都会把第二日的菜单子拟好, 让厨房可以提前采买、准备食材。今天的晚膳亦然。
冬日天冷,吃炖锅最美。
顾馨之一下午在外头吹冷风,又过了往常用晚膳的点,这会儿确实有那么点饥寒交迫的意思, 看到冒着热气的菜饭,自然食指大动——天大地大, 吃饭最大,什么事都吃了饭再说。
她现在不太待见谢慎礼,加上饿, 便有点埋头苦吃的味道。
谢慎礼一边给她夹菜, 一边温声叮嘱:“慢些, 当心不好克化。”
顾馨之扫他一眼, 不吭声,继续埋头吃。
谢慎礼眉目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