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只是说要买布,怎么反被她搅和的当街诉衷情了???
路人们听了这一番大胆至极的话,更是咋舌,那打量的视线,刺得谢慎礼浑身不适。
他盯着屋里偷偷掀帘看他的小姑娘,压下想揍她一顿屁股的冲动,僵着脸,转身,强自镇定地回到马车上。
“……天啊。谢先生竟然是这般痴情人!”
“还非卿不娶!怪不得愿意为顾姑娘丢官!”
“那顾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无情无意啊……”
“竟是对苦命鸳鸯啊……”
……
顾馨之这一场戏,效果仿佛挺好……但是……
谢慎礼深吸口气,低斥长松:“还不走?!”留着给人看热闹吗?
憋笑的长松忙道:“是。”
拽起缰绳一甩,在路人们的窃窃私语中,快速离开。
没羞没臊
抵达安亲王府时, 比预计要晚上一刻钟。
下人将谢慎礼引至临水小榭。
岸边绿树遮阳,水边微风清扬,既凉快, 又符合安亲王赏鱼的贴题。
他只略坐了会儿, 安亲王就过来了。
“谢先生。”长得弥勒佛似的安亲王笑呵呵走进水榭, “我还以为临时邀约,你不来了呢。”
谢慎礼起身行礼:“王爷。”
“坐, 坐。”安亲王掀袍落座, 朝他道。
谢慎礼依言。
安亲王打量他一遍,笑道:“许久未见,先生风采依旧。”
谢慎礼:“王爷亦不减当年。”
安亲王摸摸大腹便便的肚子, 哈哈大笑:“确实不减。”
谢慎礼莞尔, 拱手:“王爷豁达。”
“好说好说。”安亲王随口捡了个话题,“虽说先生暂无官职, 但这回皇上南下, 依然倚重先生, 可见先生起复不是问题,为何至今仍赋闲在家?”
谢慎礼避重就轻:“王爷高看了,皇上手下能人众多,在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安亲王一拍大腿:“先生说的是!我们喝酒吃饭,安安心心等着皇上安排就是了!”扭头招呼下人,“上酒菜,今儿我要跟先生不醉不归!”
谢慎礼敛眉抿了口茶, 并不多言。
这位安亲王亦算是朝中难得的明白人。能在诸多皇子中幸存下来, 还一直稳戴亲王衔, 自然不是那等钻营之人, 他只略表态度, 安亲王自然不会穷追猛打。
安亲王转回来,笑呵呵看他:“先生难得来一次,待会可不要客气。”
谢慎礼颔首:“只望王爷手下留情。”
“哈哈哈,好说好说。”安亲王接着又挑起新话题,“先生南来北往走过许多地方,不知道这南边北边,有何差异之处?”
谢慎礼客随主便,顺着话题往下说:“在下所见,不过方寸,却也见识了许多不同的风情……”
俩人就着南北风俗话题聊了起来。
不多会,下人来报,膳席准备妥当了。
俩人便暂歇下话,等着下人摆膳。
正当时,一名着鹅黄留仙裙的柔美姑娘带着丫鬟走进水榭。
柔美姑娘丽绡宽袖,翩翩跹跹来到俩人跟前,福身行礼,软声细语道:“祖父……”再转向谢慎礼,“谢先生。”腰肢柔软,云鬓风颤,美目轻扫,檀口含羞,端的是殊色惊人。
谢慎礼垂眸敛眉,仿若不闻不见。
安亲王貌似惊讶:“你怎么过来了?”然后宛若解释般朝谢慎礼道,“这是我那不懂事的小孙女,今年十七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柔美姑娘娇嗔:“祖父,我哪儿不懂事了……是祖母让我过来看看,省得你偷偷喝酒。”她招手,让端着盘的丫鬟上前,从盘中提起一壶,“我带了晨起冰起来的蜜饮,你们喝这个解解暑。”
安亲王:“你一大早起来调的?”
“嗯,祖父尝尝合不合口。”柔美姑娘挽起袖子,亲自上前,给俩人各倒了一杯,将杯子推向谢慎礼时,她已是颊生飞霞,艳若桃李,“先生,您也尝尝。”声音轻柔得几要滴水。
谢慎礼侧身,避开她垂落的袖摆,神色淡淡道:“姑娘客气,让下人来便可。”
柔美姑娘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安亲王连忙接着往下说:“你怎么忙活这些事呢,交给下人就好了。”
柔美姑娘站在那儿,轻声细语道:“事亲,事之本也。下人做的归下人做的,这是孙儿的心意呢。”
“好好好。”安亲王转过来,“先生尝尝这蜜饮,井水冰过,又清爽又畅快,夏日饮用极好。”
谢慎礼婉拒:“在下不爱甜口,多谢了。”
柔美姑娘愣了愣,眼眶红了。
安亲王忙道:“哎哟瞧我,先生在西北呆了数年,想必还是更爱烈酒。芸儿去取壶好酒来。”
柔美姑娘皱眉:“祖父,祖母说了不让你喝酒呢。”
安亲王摆手:“小酌,小酌几口没事!”完了催她,“你去挑,挑瓶好酒过来!”
柔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