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穿过来,家里上下,全都改喝凉白开。刚开始下人们也颇有怨言,顾馨之坚持,他们也不敢违逆,如今倒是习以为常了。
故而,徐叔半点也不诧异,只是点头:“奴才省得了。”
顾馨之便丢开不管,转去翻谢慎礼让人带回来的几车薯莨。
许氏比她早知道一会,这会儿已经兴奋地准备煮莨水。
顾馨之哭笑不得,赶紧制止她,让她先去忙活新品——她还得过一遍,看看数量、质量,回头好给人回相应的礼……约莫是对等不了了,这些薯莨有钱都买不着,她怕是回不起了。
唔,可以肉偿!想到那摸过一把的结实肌肉,顾馨之暗乐,到时也不知是谁赚了呢。
带着愉悦的心情,她开始干活。
晚饭自不必说,确认谢慎礼那边有吃的喝的,她就打着哈欠去洗漱睡觉——来这里久了,没有夜生活,都习惯早睡了。
一夜无梦。
等她醒来,谢慎礼等人早已出发。
听说连徐叔备的早饭都没来得及送过去,顾馨之咋舌。这是天不亮就出发了吗?
她也没多想。
昨日送过来的薯莨质量很不错,她准备今天就开始煮莨水,制作第二批香云纱。
这一忙,又是忙到午间。
被许氏催了好几遍,她才停下来。
净了手坐到饭桌上,她刚要扶筷子,想起某人,忙问:“谢大人那边还没回来吗?”
许氏诧异:“走了啊,不是跟你说了吗?材料都收进仓库了。”
顾馨之:“……”她忙着盯薯莨水,竟完全没印象。她震惊,“什么时候走的?连午饭都没吃吗?”
“没吃,谢大人说有急事赶回京里,把东西送过来就走了。”
顾馨之:“……”不可能,谢慎礼昨天才说这两日不会有人找他。
……难不成,昨天把人吓着了?
啧,男欢女爱多正常啊……古代老干部就是麻烦。
小孩
谢慎礼裹着一身沁凉水汽走出浴间, 脸色沉肃如冰。
青梧头都不敢抬,迅速给他递上外衫、腰带,同时低声禀报:“主子, 老先生过来了。”
谢慎礼微微皱眉:“可是有何急事?”加快动作穿戴。
“看着不像有急事。”青梧答道,“他也没说什么事,苍梧正陪着他。”
谢慎礼微微颔首,穿好衣衫,掀袍落座。
青梧迅速上前,轻手轻脚给他束发、戴发冠。
好了后,谢慎礼起身,略整了整袖口衣摆,快步往外, 青梧连忙跟上, 临走还不忘招呼门口的仆人进屋收拾。
一路疾走。
甫踏入院子,柳老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甩了过来。
“你这些年臭毛病是越来越多了, 哪有大清早沐浴的。”
谢慎礼脚步一顿,冷冷扫向堂中的苍梧。
后者哭丧着脸:“主子恕罪, 实在是老爷子非要问个明白……”
柳老轻咳一声:“我看他脸色不对, 以为你出事来着。”
谢慎礼:“……”他踏进厅里, 拱了拱手, “先生一大早过来, 可是有何要事?”
柳老瞪他:“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现在什么差事都没有,怎么还不能找你?”
谢慎礼:“……学生并非此意。”
柳老神色稍缓,声音也软下来:“这都多少天了, 你还闷在家里作甚?若是无事, 就来书院帮我, 你那身本事, 去哪都亏不了。”
这是担心他了。谢慎礼心中熨帖,掀袍落座在他下手处,温声道:“先生放心,学生一切安好,前些年一直忙碌,手里的铺子几乎都没管过,刚好趁这段时日捋一捋。”
柳老仔细打量他,确认他神情不似作伪,稍稍放心些,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得空去看看你师娘,她天天念叨着你呢。”
谢慎礼颔首:“会的。”
柳老没好气:“应得这般快,你倒是说说,这两年你过来几趟了。”
谢慎礼:“上月才过去了一趟,只是你在书院。”柳老被柳夫人撵去书院住了半个月了都。
柳老:“……”他恼羞成怒,“还不是怪你,好好的,非要看上那顾家丫头。这么多好姑娘不选,选一个和离妇!以你的才学武功,公主都娶的,也不知道你什么眼光。”
谢慎礼面对这位照顾自己多年的恩师,颇为头疼:“先生,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柳老:“那是我不知这丫头如此泼辣!你如今已被她拖累丢官——”
“先生。”谢慎礼正色,“是学生倾慕她在先,怎能怪她拖累于我?”他垂下眼眸,摆出一副沮丧模样,“因着学生的鲁莽,她已收受了许多麻烦,对我百般嫌弃……”
麻烦之一的柳老心虚:“咳,她那性子,怕什么麻烦。”
谢慎礼佯装苦恼:“先生,您与师母多年伉俪情深,您肯定知道如何讨好小姑娘吧,您教教学生。”
柳老脸黑了:“不知道不知道!”他板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