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愁了。
厨房的管事娘子指了指搁在一堆桶盆中的大锅,她笑道:“姑娘放心,备着驱寒汤剂呢,冻不着。”
顾馨之见那口大锅还用厚厚的旧棉布裹着保温,放心不少:“那就好。”想了想,又道,“若是哪个病了也别瞒着,尽管报到我这里,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知道吗?”
“诶,放心。”那娘子乐了,“您都叮嘱过好几回了,大家都省得的。”
顾馨之这才作罢,掀起斗笠,走向河道上游。
连下了几天小雨,河道水位有些上涨,却没有那种浑浊污黄之色,看来水土流失并不严重,不愧是开发较少的古代。
顾馨之确认可以开搞,转去河边翻石头。
披着蓑衣的香芹、水菱笨拙地将带来的东西摆好,跟着凑过来。
“姑娘,你在干什么?”
顾馨之头也不抬:“找蚯蚓啊。”
“……蚯蚓?”
“哈哈,有了!”顾馨之掐着一蠕动长条物,惊喜转身,“快拿——”
“啊——”水菱俩人尖叫着扑上来,一个“啪”地把她手里蚯蚓拍掉,一个把她往后推。
“天啊天啊!”
“姑娘你怎么能玩虫子!!”
顾馨之:“……”
又是道理又是镇鸭(不是错别字),好歹把俩丫头的阻拦摁下去。
好在下雨天,蚯蚓都喜欢出来活动,顾馨之很快又翻出几条。
穿好鱼饵,她坐在小马扎上,开始钓鱼。
啧,柳宗元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她是孤凳蓑笠女,独钓春江雨!
不错,意境到位了!
……
可惜,直到沟渠挖通,她也没钓上一尾鱼。
切,一定是挖沟那边动静太大,影响她发挥。
她悻悻然收竿,脚下却半点不慢,飞快过去看热闹。
因不知道河里会不会有吃草根稻根的鱼类,大伙商量过后,准备在河道入水口张块网,不让河鱼入内,这会儿,渔网已经张好,三边用石头、泥块压得实实的。
顾馨之过去时,河水正哗啦啦往沟渠里灌。
“来了来了。”
“哈哈哈哈,好多鱼!”
“这鱼好肥啊~”
“姑娘,今晚咱能加餐吧?”
顾馨之被水菱等人死死拦着,没法凑前去看,正郁闷呢,就听到这话,忙道:“加,必须加!刘婶,今晚必须全鱼宴啊!”
刘婶便是那位厨房的管事娘子。
“得嘞!姑娘放心,只要鱼管够!”
众人顿时笑骂出声。
“姑娘都比你大方!”
“看看,你看看,这网眼都快堵上了,你还担心不够!”
“真堵了、真堵了!”
“我下去抓!”
“哈哈哈哈我也来!”
扑通几声,几名汉子跳下大腿深的沟渠,弯腰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