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菜都是柳霜华跟顾馨之讨论后换上来的。醋溜简单又解腻,再加一道鲜嫩野菜,省得有人不爱吃酸。鸡也是顾馨之送来的,不用着急着慌去采买。如此一来,一桌子菜满满当当,吃得宾主尽欢。
醋溜酸爽可口,土豆烧鸡软糯入味,这里的大都是家里的掌家娘子,吃得惊喜,纷纷向顾馨之讨教这土豆的法子。
柳霜华没奈何,只得道:“行了,回头都给你们抄一份菜谱,回家自去研究。”
有人打趣:“用得着你,我自请顾丫头给我写一份不行吗?她的字不比你好看吗?”
柳霜华:“……”
众人喷笑,纷纷转向顾馨之,向她讨要墨宝。
这是往后要跟她来往的意思了。顾馨之哪有不乐意的道理,一一都应了。
宾主尽欢。
宴罢,众人便纷纷告辞离去,临走,好几家妇人都要与顾馨之交换名帖。
原主未出嫁时,甚少出门,出嫁后更是终日以泪洗面,顾馨之根本不知道参宴还得带名帖。而且,她以为她现在顶着和离身份,常人并不会太待见她呢。
是她对这大衍风俗了解太少。
但当下,她就有些尴尬了,只得借口说刚搬到庄子,原来的帖子不合适,等她收拾好住处,再给各位补派名帖云云。
不管是不是面子情,反正众人都纷纷表示理解。顾馨之才微松了口气。
辞别陆家,她也不着急回去,趁着进城,打算去铺子里看看。
另一边,参宴的男宾们都喝了点酒,许是高兴,先生有点喝多了。谢慎礼不放心,亲自送先生、师母回去,才转道回府。
刚进门,刚要换掉身上沾了酒气菜味儿的外衫,管事就来报,说顾姑娘亲自送了些东西过来,还附了封信。
谢慎礼解衣带的手一顿:“信?”
管事忙将信笺递上。
谢慎礼看到那未封口的信笺,冷眼扫过去:“你拆的?”
管事忙不迭解释:“不是,顾姑娘送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了。”
谢慎礼微微皱眉,接信展开,一看,哑然。他问:“她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管事忙答:“一筐土豆,一筐新鲜春菜,一小筐粉条,还有数只鸡鸭。”
谢慎礼,微微颔首:“知道了。”
他忆及方才宴席上的菜品,心下了然,再次低头,盯着信笺上的字看了半晌,然后将信笺递过去,“这是菜谱,拿去给——”顿了顿,收回手,“准备笔墨。”
旁边伺候的青梧愣了愣,忙去铺纸磨墨。
谢慎礼也不着急更衣了,拿帕子擦了擦手,铺开顾馨之的信笺,提笔誊抄。
片刻后,他将抄好的纸张递给管事,道:“把这个拿去给厨房,找个识字的好好讲解。”
“是。”管事也不敢多问,拿了纸张便退了出去。
谢慎礼再次将顾馨之那张信笺捡起来,又看了几眼。
青梧疑惑:“主子,可是有何问题?”
谢慎礼蓦然回神,将信笺递过去,淡声道:“收起来。”
青梧愣住。
谢慎礼略一扫,便明白他想什么,宛若解释般道:“姑娘家的墨宝,岂可随意外流。”
青梧恍然,忙恭敬接过信笺,道:“奴才定然好生收起来。”
谢慎礼想说不至于,想到那手字,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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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阳光洒在街上,照得人暖融融、昏欲睡。
顾馨之最近睡惯了午觉,这会儿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便觉累得不行,索性带着水菱、香芹下车步行,振虎几人在后面慢悠悠跟着。
这个点,街上行人不多,又是大京城,路面极为宽敞,他们一行也不算碍事。
没走多久,铺子所在的华阳街到了。
原主出嫁前曾经跟许氏来看过,稍微有点记忆。只是这两年,铺子一直被谢宏毅母亲邹氏管着,她也不知经营成什么德性。
依着记忆一间一间地看过去,她的视线落在“鸿利货铺”之上。
无他,这条街还算繁华,唯有这家铺子关着门,两旁的铺子,都与记忆对得上。
顾馨之看着上面还算新的招牌,再看看破了几个洞、补了几块板子的木门,挑了挑眉,示意振虎上前敲门。
许是天天都等着,振虎刚敲,门吱呀一下就开了。
半开的门缝里,一脑袋探出来:“都说了,不卖不租不,我们主子——”说话声顿住,谨慎地将门阖上几分,戒备地看着振虎,“你是谁?”
振虎敲了两下门框:“东家过来了,开门。”
那人愣了愣,下意识道:“你知道我们东家是谁吗?”
振虎:“……”他让开身体,让其看见顾馨之几人,道,“这是东家,顾家姑娘。”
那人瞪大眼睛:“东、东家?”
顾馨之打量他两眼,问:“李大钱?”谢慎礼送来的几张身契里,年纪外形对得上的,也就一个李大钱了。
“诶!”那李大钱再无疑问,立马拉开门,噗通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