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气都没喘匀,慌慌张张四处看了眼,确认没旁人了,才遮遮掩掩地将怀里木匣给她看,低声道:“刚谢家的人送来这个,说是给您的。”
顾馨之拧眉:“谢家?他们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香芹连忙摆手:“不是那个谢家,是——哦不对,就是那个谢家——”她一跺脚,“害,是谢大人。”
顾馨之眨眨眼:“哦,是他啊。”随手接过匣子,沉得她手臂一坠,差点把匣子扔了。边上的水菱连忙帮着托住。
“然后呢?来人说什么了?”顾馨之随口问道。
香芹:“那人说,顾姑娘若是有什么新鲜玩意,只管往谢家西院送。”
西院就是谢慎礼独居的那处宅邸。顾馨之点点头:“知道了。”打开匣子,看到满满一匣子书册。
“?”她懵了。谢慎礼巴巴让人送书过来?干嘛?
香芹继续:“那人还说,这匣子是送给姑娘的,让姑娘得空多看看。”
顾馨之:“??”
她低下头,翻了翻书册——
《道德经》、《弟子规》、《礼记》、《周礼》……
顾馨之“啪”地一下阖上匣子。
她哪里没道德、没规矩、没礼貌了?!!
凸(艹皿艹 ) 王八蛋谢慎礼!
参宴
又过了数日。
庄子来人了,是陆家的管事来送帖子。陆夫人邀她过两日前往陆府,参加小儿子的周岁宴,还特地言明是小宴,只请了些近亲好友,让她放心参加云云。
这位陆夫人,是陆文睿的夫人。
顾馨之诧异。她以为陆文睿是客套话呢。
她倒是不惧陆文睿有什么阴谋诡计,她顾馨之如今除了一个和离名声,是半点价值也没,别人想从她身上薅点什么,也不必费这么大周章。
如是,她便决定去参加。她来到这里,除了谢宅,就只在庄子里打转,太闷了点。
既然决定参宴,那小孩的周岁礼物就得备上一份了。打个银制的平安锁最是万无一失。再想到陆文睿似乎还有两个大的,索性再买两对银镯子。反正她这家底,贵了她也折腾不起。
这等小事自然无需她亲自操心。
到了当日,徐叔不光将精致可爱的银制平安锁并两对银镯子送过来,还让人安排了两大筐自制土豆干粉条,并一些时令新鲜野菜,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让人去摘的。
野菜便罢了,但两大筐土豆粉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他们统共就做了几筐,自家还得吃呢。
顾馨之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徐叔是跟了他们家多年的老人,也相当于是看着顾馨之长大的。闻言,他慈爱地看着她,笑道:“姑娘忘了,前几日您不是说了要送谢大人一份吗?”
所以这两筐,有一筐是送给谢慎礼的。顾馨之恍然:“害,瞧我这记性!”
这样一来,再看车上的东西,就觉得少了。她想了想,大手一挥,让人添了两筐土豆、几只家禽。
然后她回屋,翻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大几页土豆菜谱。
她家庄子离京城远,本就是提早出门,耽误这一会儿也不碍事。
等她忙完这一切,才提裙上车,慢慢悠悠往城里去。
如今家里人手不缺,她这回出门,许氏与徐叔联合安排,她不光要带香芹、水菱,还带了三名护卫,并两名奴仆。马车她带着丫鬟坐,另有奴仆驾着牛车,拉着一车要送人的东西。
只是去吃个席,搞得浩浩荡荡的。
她觉得夸张了,但长辈担忧,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她便听之任之了。
一路晃晃悠悠,很快便抵达京城。
他们先去的谢家。
谢家东西院的大门距离颇近,顾馨之压根没考虑避开谢家绕道后门、侧门什么的,而是直接让人到大门,大刺刺停在西院门口。
振虎上前敲门,跟门房说明来意。
许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门房立马让人出来帮忙搬东西。
顾馨之在马车里闷着无聊,掀开车帘看他们搬,还不忘隔空喊话:“记得那几张纸啊。”
振虎远远“诶”了声:“姑娘放心,忘不了。”
“顾馨之?!”有几分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右前方传来,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顾馨之皱眉,循声望去,对上一张令人生厌的小白脸。
可不就是她前夫谢宏毅。
她翻了个白眼,一甩车帘,假装没看见、没听见。
车里的水菱、香芹也看到了,登时面面相觑,皆有些不知所措。
还未等俩人说什么,脚步声已经抵达车厢前。
“顾馨之,”谢宏毅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不想再进谢家门的吗?”
不理他还来劲了?顾馨之唰地拉起车帘,皮笑肉不笑:“哟,这是谁啊?这不是吓得尿裤子的——”
“顾馨之!”谢宏毅铁青着脸,“休要胡说八道!你这悍妇,怎么还敢到我谢家门前?”
顾馨之:“呵,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