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和舅父不会息事宁人,将此事压下去。可若是在外人面前出了丑, 还是这位风头正盛的卫将军,只怕此事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姜子默点点头, 道:“我这就去安排。”他说着, 便大步走了出去。姜落雁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道:“沉鱼,此事可需我做什么?”沉鱼笑笑,道:“长姐只要负责端庄贤惠,惹人垂怜便好。”姜落雁莞尔一笑,道:“如此,倒是我拿手的了。”宫墙如故,傅婠款款下了马车,见皇帝的轿辇停在长乐宫门前,便知道皇帝在里面。合欢见傅婠来了,忙笑着迎上来,道:“太后正念叨殿下呢,殿下便来了。”傅婠笑笑,道:“昨日说了要来的。皇兄也在?”合欢道:“是呢,陛下下了朝便过来了,瞧着很是高兴呢。”她说着,浅浅一笑。傅婠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边境安定,皇兄定是很欢喜的了。”“殿下说的是。”合欢说着,将殿门缓缓拉开来,侧身让傅婠走进去。因是春日,暖阁中大开了窗户,阳光极近张扬的照射进来,显得格外明亮。薄太后和皇帝正说着话,见傅婠进来,都堆了一脸的笑,道:“婠婠来了。”傅婠笑着走到薄太后身边坐下,道:“皇兄今日格外高兴呢。”皇帝道:“如今西域事定,朕也就安心了。今日早朝上匈奴单于派人送了降书来,如此,西域也算是安定了。那降书上还说,匈奴单于过些日子要进长安朝贺呢。”薄太后道:“大汉与匈奴折腾了数十年,如此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此事多亏了卫铮,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那苏建是个不中用的,朕已命他速回长安了。”皇帝说着,不觉龙颜大悦,连眉目都舒展了几分。傅婠打量着皇帝的神色,道:“那卫铮……当真是卫伉的养子吗?”皇帝道:“婠婠怎么这么问?”傅婠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从前倒未曾听过卫伉还有什么养子。”皇帝道:“卫伉是行伍中人,许是认了什么阵亡将士之子做了养子也未可知。”傅婠点点头,道:“也是。”皇帝笑笑,站起身来,道:“母后、婠婠,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先回去了。”薄太后眯着眼睛道:“去罢,仔细身子,别太累了。”“儿子知道。”皇帝说着,便大步走了出去。殿门“吱吱呀呀”的打开,又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薄太后缓缓睁开眼睛,道:“你方才那样问,是听到了什么传闻吗?”傅婠的心一沉,坦然道:“是听到些,如今想想,大约只是无稽之谈罢了。”薄太后道:“这些传闻,陛下未必没有听过。只要他不理会,这些传闻就只是传闻,明白吗?”傅婠叹了口气,道:“我明白,我只是心疼沉鱼罢了。那孩子是个死心眼的,若能有那么一点子微末希望,她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