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的赤橙色阳光洒在两人肩上,舞台送给主角的聚光灯总是这样大方。违反校纪的出逃莫名给了她别样的希望:荒谬规则下的残局的确已经没有多少出路,但组成拦路屏障的这些庸人终归要比她们鲁钝许多;敏感不会是累赘,令她在这个社会受伤的把柄同样能成为另辟蹊径的利器。“点菜吧,”端着姐姐的架子,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得意,“想吃什么?”“白老师陪我吃牛排。”“递一下焗蜗牛,白老师。”脸被妹妹叫得一热:“别叫老师了。”“你是怎么想到去话剧社弄件小西服出来的,”崔璨往嘴里喂了一块鲜红的叁成熟牛肉,气色明显好上许多,“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话剧社的门没锁?”“她们过几天演的课本剧有类似角色啊,石板路上有预告的立牌,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顺路看了眼。”“那门呢,门呢姐。”“话剧社社长女朋友在我们班,听说他今天去看牙医,为了不影响排练钥匙就放门框上了。”“妙啊,”崔璨眯起眼睛,“爸妈把脑子全生你身上了。”“还好吧。”不太习惯吹嘘这种投机取巧的成果,白玉烟适时转移了话题,“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寡人心情大好!”崔璨朝她举杯,“感觉吃上这么一顿,今晚也能睡得很香了。”“那就好。”手中的白开水和妹妹五颜六色的饮料轻碰了一下,尽管她有意识地深呼吸,心跳比平时还是快些,仍然不太适应这样胡来,一路上想着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意外,堤防任何动静,唯恐有什么变数自己没算进来。耳边响起端盘子的声音,抬起头发现崔璨捧着自己的牛排从对面坐到了自己身旁,腰同自己贴得紧紧的。“怎么了白老师,约个会这么心不在焉?”“谁跟你约会了,”往嘴里送了一口沙拉,平复自己不安的体征,“还有说了别叫我老师了。”“你要是老师,你教哪科我哪科年级第一。”“把你追女生的功夫留给别人吧。”快要气死了,但还是能从见招拆招的姐姐身上看出一点俏皮的倔强,忍俊不禁:“谢谢你,姐姐。”白玉烟嚼着生菜,探询的目光望向崔璨。“即便你不喜欢我,有你的时光也是我人生里最宝贵的一段,我不用再嫉妒那些有爸妈爱的小孩了。”面前的女生收回视线,沉默地小口进食,染上酡红的耳朵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