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安六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中医离不开本草,她本来也有培育中草药的打算,总之到时候慢慢规划吧。
这会儿已经快到饭点了,安六合正好要给周中擎拿点果子,便领着他往招待所走去。
“你先提两桶过去,将士们负重前进太辛苦了,有了这个可以减轻点负担。”安六合指着面前满满当当的两只大木桶。
周中擎却问:“天气热了,这东西放得住吗?会不会坏掉?”
“放得住,个把月都不成问题。”安六合没有解释具体的原因,其实这些小果子的表层,有一层普通人看不到的稀薄的灵力颗粒环绕着,她观察过灵力消散的速度,起码要个把多月才会清空。
到了那个时候,果子才会以正常的速度腐烂变质,在那之前,大可以放心地存放着,留着慢慢食用。
周中擎放心了,把两只木桶放在摩托右侧的座位上,轰隆声中走远。
安六合目送他离开,转身回到招待所,赶紧给何香芹准备补血益气的汤汁。
何香芹整个人恹恹的,见她忙进忙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她一想到周围人都在议论什么水灾什么饥荒,便忍不住地神伤起来。
她爸妈是在战乱中走散的,至今也不知道爸爸在哪。
妈妈为了躲避战火,一路带着她和两个姐姐来到了连城,后来为了生计,不得不改嫁给现在的爸爸。
没过两年就有了弟弟,虽然后爸对她们还算不错,虽然一大家子也算和睦,可她还是不无遗憾,至今不知道亲生父亲是死是活。
而她亲爸的老家就在宁市,那边有北方最大的淡水湖微山湖,到时候真要是发了水灾,老家肯定要被淹。
老家有没有亲人她不知道,可万一亲爸还活着呢?
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地落泪,怕安六合看到,只得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安六合把汤药熬好了端给她,才发现她眼睛红红的。
安六合担心地问了一声:“怎么了嫂,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辛苦你了六合。”何香芹揉了揉眼睛,接过面前的汤碗,一口闷了。
安六合看着她那憋闷委屈的样子,忽然想起来些什么。
她坐在床边,把空碗放下,随后握住何香芹的手:“嫂,我记得你和婶子他们是当年逃难过来的吧?你老家是哪里的?”
“宁市。”何香芹没想到,自己的失态还是被小姑子注意到了。
她很是愧疚,可她看着小姑子真诚的双眼,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全都倒了出来。
“六妹,我其实不想给你添乱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这十几年来,我心里总是怀着一线期待,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见到亲生父亲,可以像别的孩子那样,放肆地在亲?????生爸妈的面前撒娇。”这些话憋在她心里很多年了,今天好不容易打开了话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
安六合拿起手帕给她擦了擦泪,耐心地倾听着:“嗯,二哥跟我说过,你亲生父亲至今下落不明,你是想他了吗?这几年有没有再托人打听打听?”
“没用,每次都是石沉大海。”说到伤心事,何香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是死是活,全都没有消息,我真的很想见见他,哪怕只是个坟墓哪怕只有块墓碑,起码我知道他在那里,知道他没了。可现在这样算什么?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姐妹三个过得有多艰难。每次想张嘴问后爸要点什么,都会瞻前顾后,思考再三,生怕自己的要求会让后爸不高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被赶走。”
“何叔不是这样的人吧?”安六合有点不解,何香芹的后爸口碑很好的,也很有本事。
何香芹当然知道,可有些事,明白得太晚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安六合:“是啊,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这些年他对我们姐妹三个真的是掏心掏肺,可正是因为这样,惹得那些红眼病的长舌妇乱嚼舌头。我们上学的时候,动不动被恐吓要好好学习,要是考不到满分爸爸就会把我们送走。”
“原来是这样。”安六合猜到了,红眼病真的可怕,总是惦记着别人家,生怕人家一家子团结一心,日子蒸蒸日上,衬得他们这些窝囊废无地自容。
所以就挖空心思去搅合人家的私事,很恶心。
何香芹继续倒苦水:“我们有了弟弟的时候,更是天天被那些邻居们撺掇,她们换了个说法,说‘你们不过是女孩子,看那么多书做什么?有时间不如帮家里照看好你们弟弟,不然要是你们弟弟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们爸肯定收拾你们’。其实你何叔他从来没要求我们帮忙照顾孩子,反倒是一直催我们好好学习,做个有用的人。”
“何叔有远见,也确实把你们培养得很优秀嘛。”安六合知道何香芹是考上了大学的,不过她时运不济,开学之前她后爸出了意外,被漏电的电机电到进医院抢救了。
当时她的两个姐姐都出嫁了,还生了孩子,焦头烂额照顾不过来,弟弟也才十三四岁,扛不起养家糊口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