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
是周中擎!
安六合赶紧搂住了他的腰身,面对面贴紧了,往水面游去。
混乱中,她能感受到一双手落在了自己腰上,滚烫的掌心,烫得她险些被水草缠腿。
还好她水性极佳,及时踹开了水草。
挣扎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眼下的姿势有多亲密,以至于抬头上浮的动作一出来,就直接从男人的脸上蹭了过去。
只是简单的面部肌肤相触,不算什么,安六合猛地蹬腿,破开了水面,拼尽全力,把周中擎往别轲身边托举过去。
自己却又沉了下去,只来得及喘了口气。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口气,让她有了挣扎的力量,短暂的失踪之后,重新浮上了水面。
别轲吓得不轻,赶紧让人去帮安六合。
安六合回到船上检查了一下周中擎的伤口,还好击中的是手臂外侧,堪堪避开了动脉,腹部、胸口以及两肩都是鞭伤,下巴那里也有一道,不过都没有伤到要害,送他回岛上救治也是来得及的。
这样她就放心了,可她还不能回去,英招还在岸上,不知道怎么了,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赶紧去了岸上。
别轲在身后喊她:“安同志,你做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我妹妹结婚,我正好去喝杯喜酒,晚点就回去。”安六合找了个借口,看准了英招的位置,一路飞奔过去。
众人视线里,安六合做了个古怪的动作,她蹲在地上,好像抱起来了个什么东西,可她转身说话的时候,怀里是空无一物的。
不过救周中擎要紧,别轲还是返航了,怕安六合有危险,便让小刀跟了上去,还留了几个将士在岸边等着。
安六合一路抱着英招,找到附近的渔民家中,借了个茅厕上上。
到了茅厕里,安六合检查了一遍英招的身体,终于松了口气:“招招,你怕什么呢?怎么蜷在那里不动呢?”
英招回到了主人的身边,那种心慌如麻的感觉才一点点淡退了。
他委屈巴巴地抬起头来:“我又看到那个东西了,嘭的一下,好吓人,呜呜呜。”
安六合恍然,原来是怕枪啊,可怜的家伙,被子弹折磨了半个多月,也难怪有阴影了。
她哄了好一会,英招总算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琢磨着反正都上岸了,索性就去七星家里喝杯喜酒吧。
她身上还有钱,找老乡租借了一辆驴车,趁着天还没黑赶了过去。
小刀也坐在车上,他狐疑地盯着安六合,总觉得她怀里抱了个什么东西,还时不时低头看看,嘴角噙着怜爱的笑。
挺诡异的。
不过他也没敢问。
七星嫁去了民安公社,虽然这年头农村的条件普遍艰苦,但婚礼寒碜到这个地步的还是第一次见。
男方只是请了些亲戚吃席,至于吹拉弹唱的那些,则一个都没有。
这导致院子里看起来有些冷清。
八荒正在安慰她:“七姐,别难过了,马上都要拜堂了。”
“婚礼寒碜我可以忍,可六姐不来,我心里难受。”七星委屈得很。
八荒本就话少,只得尽量宽慰她:“六姐得空了肯定会来的。”
“可是,别人家妹妹结婚姐姐都来的啊。三姐在新疆赶不回来我不会说什么,可六姐离得也不远,她不来,我真的好难过。是不是我不肯陪她去海岛开荒她生气了?”七星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今天婆家下了她的面子,她已经委屈死了。
没想到七姐也不来,她伤透心了。
八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一个劲地给她抹泪。
正说着话呢,便听院子里传来扰攘的声音。
不一会,七星的丈夫陈满楼笑着进来喊她:“别哭了,你姐来了!”
“真的?”安七星忽然两眼放光,“哪个姐,三姐吗?不会吧,大老远的她赶得回来吗?”
“你六姐,身上湿乎乎的,都打喷嚏了。说是在岸上正好看到有人落水了,便好心把人救了上来。”陈满楼跟安六合不熟,但也听说过她的事情。
知道她是个寡妇。
这年头,办喜事的人家一般是不欢迎寡妇和鳏夫过来的,所以一开始听说安六合不来,陈家的人真是松了口气。
没想?????到安六合还是来了,陈满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他爸妈却已经臭了个脸,嘀咕道:“礼钱到了不就行了,这马上要开席了又跑过来了,真会添乱。”
安七星出来的时候正好把这话听到了耳朵里,她本就一肚子憋屈,又听人埋汰她姐姐,便恶狠狠地瞪了她婆婆一眼:“你说什么呢?谁稀罕吃你家的酒席啊?你看看连个硬菜都没有,你可真不嫌害臊!”
“哎你个白眼狼,要不是你彩礼要了一百块,我家至于拿不出钱办酒席吗?怎么,你还有理了?既然不稀罕那别来,我省下来喂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