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信日觉得莫灿瓔疯了,而且还病的不轻,实在没对她的话有所上心。可是却还是偷偷期带着,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的喜欢能被看见,又或者该说,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有权利去干涉她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
这些事都是姜信日过往不敢想像,只要脑中闪过,即便只有一点点,他都会立刻谩骂自己,要自己别再胡思乱想。毕竟所有的可能他都假设过了,就是没有把「莫灿瓔也喜欢他」这个假设给列入。
因为不可能,太过奢侈的幻想,他不想当个只会作梦的傻小孩。
站在熟悉的木门前,这回,姜信日竟感到犹豫,迟迟不敢推开门。会不会一进去,就看见莫灿瓔和前些日子在温天乐家遇到的男孩子在一起,相谈甚欢;会不会一切都只是骗局,莫灿瓔早就不需要他了;会不会他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所有的疑问集结而来,姜信日觉得头好疼,疼到没办法思考。他想当个缩头乌龟逃跑,逃到莫灿瓔找不到的角落,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宣洩多馀的情绪。没想到在听见房屋内传来尖叫声后,他还是没办法选择视而不见。
面对莫灿瓔,他总是输得一败涂地。
「莫灿瓔你在干嘛?」姜信日不管现在还是早晨,还有人在休息,一推开就是大喊。率先看见的是焦黑的锅子,接下来是洗手槽内的黑得不成人形的食物。
「你早上不好好睡觉等我来叫你,爬起床做饭干嘛?」姜信日实在受不了莫灿瓔,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珠子,把她推到了旁边,「你不会煮饭瞎忙什么?你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莫妈不是有告诉过你,她不在家就不准开火吗?」
姜信日一开口就没有好话,全是责骂。他讨厌莫灿瓔的自作主张,讨厌莫灿瓔总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着傻事,讨厌自己,总是没办法第一时间的保护她。
讨厌每一个没有权利的干涉,讨厌自己如此担心莫灿瓔,莫灿瓔却视若无睹。
莫灿瓔迟迟不回话,头低低的,像个知道错误却不敢承认的小孩。
「你干嘛?」姜信日搁下手中的锅子,微微屈膝,为得是看清楚莫灿瓔的脸庞,才发现她哭了,眼泪还不止一滴,像是受尽了委屈。
这下,姜信日也慌了,本是想抬手替她擦去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中全是泡沫而作罢。只得以用口头的安慰:「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我是、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担心我家也受到波及,担心……」
姜信日语无论次,完全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简直越描越黑。
最后,他只能淡漠的留下一句:「别哭了好不好?」
莫灿瓔吸了鼻子,手指捲成了麻花捲,努力的不让眼泪落下。好半响,才开口回应:「我知道妈妈有告诉我,她不在家不能开瓦斯,我也知道我不会煮饭,但是、但是,我……」莫灿瓔顿了会儿,从餐桌上拿起了餐盒,里头有模有样的摆了几道简单的菜,「我说过,我要追你,我是认真的,我只是想做饭给你吃。」
不晓得大家有没有过相同的感觉,就是明明很生气,气到无法用言语表达,可是在看见某一个人示弱,带着泪眼汪汪的双眼,诚挚地看着自己后,所有的怒气会全部消散。心底、眼里全会是对方,无论是多荒唐的错事,还是只会觉得对方是可爱的小孩,想捧在手心疼,一点苦也不想让她受。
姜信日侧过头,不敢再对上莫灿瓔的双眼,「谁和你说追我得煮饭的?」
「我看小说学的。」莫灿瓔理直气壮,「他们说,追一个男人就要先得到他的胃,只要他爱上你做的饭菜,心就会跟着沦陷。」
「……」姜信日感到荒唐,无奈地摇头,推了莫灿瓔的脑袋,「跟你说过几百次,小说里的剧情看看就好,这儿是现实,不是每一招都管用。」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追到你?」
姜信日偏了头,嘴角悄悄地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自己好好想想,很简单的。」话落,姜信日推了莫灿瓔的肩膀,「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理好,先去换衣服,准备跟我一起去上学。」
莫灿瓔扁了嘴,总觉得姜信日在敷衍她,压根没想认真和她谈论这事。又或者该说,姜信日自始至终都认为她在开玩笑。
「姜信日。」进浴室前,莫灿瓔特地喊了正在帮她收拾残局的少年,「我说我要追你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根据统计,女人一天至少会撒谎三次,男人则是两倍。在过往的日子里,我已经对自己说过太多谎,远超过统计的次数。」
「所以现在,我不想再对自己说谎了。」
姜信日对上莫灿瓔没任何一点杂质的双眸,看待他,莫灿瓔从没有露出过这般的神情。这是第一次,姜信日觉得自己比他所想的还要更来得重要。
片刻,姜信日竟有点想哭。
「好。」姜信日仅能挤出这单音节,有些哑。
等到莫灿瓔整理好自己,姜信日也差不多把厨房差不多整理好。
「走吧,上学了。」话落,姜信日拿起莫灿瓔掛在椅背上的蓝衬衫,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