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灿瓔和一般人一样,喜欢意气用事。
尤其当她看见姜信日和梁晓彤站在一块,有说有笑,这让她觉得更加刺眼,更加不想多和姜信日交谈。凭什么对其他女生就是好好先生,对她总是恶言相向。
不公平。
她怀着一身的倔气走出了教室。看上去是很瀟洒,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肚子快疼死,心也是,烦闷的快要喘不过去,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实在抵不过身体的抗议,莫灿瓔找了个无人的石椅坐下,想稍作休息。
真不该赌气的,真该像过往一样的逃避,也好过在这苦在心底口难开。
下课时间,人来人往,有些人成群结伴,有的人像她一般,孤身一人。可那些人看上去并不孤单,似是习惯了,习惯了独来独往,可她并不是。
人啊,不管到了哪个年纪,还是会害怕孤单,越老越明显。
小腹感觉一阵燥热,莫灿瓔感觉正有着发烫的液体缓缓地流出。她才想起早上急着出门,书包里好像没放到卫生棉,倒抽了口气,希望是自己白担心一场。
奈何世间有太多不如意的事。
莫灿瓔还真的忘记带卫生棉,情绪一瞬间盪到谷底,却又立即恢復。她想,与其在这埋怨,倒不如赶紧去超商买个应急,总比印到裤子划算。
本是想站起身的,不料,肚子又再度传来一阵闷痛,那样的感觉像是有个人掐着自己的子宫,算准时机用力挤拧,不留任何馀地给当事者。
莫灿瓔疼得连脚都在抽痛,甚至有些反胃。她真想一口气吞了十颗止痛药,好让疼痛暂停。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这样做了。
每次生理期来,她都把止痛药当糖果吃,总天身子会搞坏的,她可不想年轻就死于非命。手撑在石桌上,莫灿瓔想着,待会儿肚子稍稍作缓,就要一口气衝回家。
时间不晓得过了多久,久到周遭的喧闹逐渐消散,上课时间好像到了,只是莫灿瓔没听见鐘声,脑子乱哄哄的,只想着疼痛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等到身子舒缓些,莫灿瓔想起身,眼圈内却映入了双不熟悉的球鞋,鞋底有着银钉,莫灿瓔觉着似曾相似,却又不如过往熟悉。
「你还好吗?」头顶落下了关心,是暖和且发自内心的担忧,和某个人完全不一样。
莫灿瓔抬头,对上的是一双藏着暖光的眼眸,深深地望向她,她真切感受到了对方的担心。
「林暘?」莫灿瓔哑了嗓子,眼前的人像阳光一样刺眼,札疼了她的双眼。
「你脸色好惨白。」林暘自然地伸出手,手背贴上了莫灿瓔的额头,「没发烧,你是哪里不舒服?」
莫灿瓔没答话,只是傻愣愣地看着林暘。此刻的林暘不同于昨日流着满头大汗,一身的轻便,帽t搭着短裤,帽子盖住了他凌乱的发丝,像是急忙着赶来学校上课。
「有听见我说话吗?」
「有。」莫灿瓔回过神,回应上他的视线,不偏不移,「我肚子痛。」
「肚子痛?吃坏肚子吗?」林暘拧了眉,看着莫灿瓔有些游移的眼神,感觉就不如他所说的。后来他想起了,自家姊姊也曾经这样蜷着身子,手捂在肚子上,脸上写着满满的委屈。
林暘才意会过来。
「你生理期来吗?」林暘话说得不修边幅,甚至有些大声,果然是男人,总是直言不讳。
莫灿瓔急忙着摀住他的嘴,「你也小声点!」
林暘点了头,面露歉意,「要去保健室吗?」
「才不要。」莫灿瓔摆了手,「护士姊姊最多也就帮我擦个凉凉药,然后就要我躺在病床上休息。那我还寧可回家睡觉。」
话落,莫灿瓔才刚起身,又立即坐下。因为她感受到了一股热意从体内窜出,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换卫生棉,也没有可以替换的。
烦闷感袭满了全身,要是姜信日在,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指使对方去帮她买卫生棉。那是他应该做的,也该习惯了,每次只要莫灿瓔痛到没办法自理,都是姜信日替她收拾烂摊子。
眼前的男孩明明不是姜信日,莫灿瓔却总是想到他,想着姜信日在该有多好,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即便对方总是口出恶言,却总在叨唸完后,又会任命的去完成自己的心愿。片刻,莫灿瓔好想哭,哭自己的没用。
「你没有卫生棉吗?」林暘顿了会儿,才接续说道:「我可以去帮你买。」
「真的吗?」
话中有些哽咽,莫灿瓔泪眼汪汪的看向林暘。
突如其来灼热的目光让林暘有些不知所措,实在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目光给予反馈,只得以撇过头,闷闷地「嗯」了声,随后跑去学校附近的超商。
对于多数男性而言,买卫生棉是件相当困难的事。可林暘却不是如此,他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家中总是被使唤的那个。对于买卫生棉,是在正常不过的事,而他猜测,莫灿瓔痛成这样,该是第一天,量最大的一天。
林暘买了日用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