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翊枫停下了翻阅菜单的动作,嘴边扯出了一抹笑容,带着点苦涩。
莫灿瓔不敢插话,抿唇,等着他接续说下去。好一会儿,欧翊枫才缓道:「我不会承认,承认就输了。」
话落,欧翊枫回到了一贯的清冷,手却止不住地颤抖。明明已经建立过无数被知晓的准备,却不比一次当面质问更来得心慌,盔甲被无情得拆卸,只剩下空壳,赤裸裸地毫不遮掩。
「输了?为什么会输?」莫灿瓔有些儿着急,「爱一个人谈什么输赢?」
「不是谈输赢。」欧翊枫正色,眼眸间难得露出认真的神情,「是我答应过他,会好好地陪着他长大,保护他,成为他的避风感。如果承认了,不就等同于毁约?如果关係变质了怎么办?谁负责?谁要来承担后果?」
欧翊枫明白自己太过情绪化,把脾气加注在一个局外人身上,是不可取的行为。可他真对不住,太难受了,他也想勇敢,甚至直接了当的告诉温天乐,他喜欢他,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他愿意担起照顾他的责任,温天乐不用再担心回到家没有人,不用心打雷了,没人可以安慰他,更不用担心再被丢弃。
可是欧翊枫不敢,他担心说出口以后,和温天乐这微妙的关係会画下休止符,而他再也不能够假藉「父亲」的名义要温天乐来家里过夜,更不够仗着「哥哥」的称谓,来给与温天乐所有的关爱,一点也不保留的,全给了他。
欧翊枫不能,因为害怕。
「灿瓔,我承担不起,我没办法失去温天乐。」
「太痛苦了。」莫灿瓔心想。
为什么爱一个人要如此的卑微且委曲求全?原来世界上真有人是爱而不得,她以为说爱容易,却没想过,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够终成眷属的,更多的是不敢说出口,因而错过,亦或是选择默默地守候,成为向日葵,盲目地追随太阳。
「那你应该很讨厌我。」莫灿瓔试着缓解此刻的气氛,有意无意的开口,「毕竟我是温天乐的前女友,还要跟我同桌吃饭,辛苦你了。」
欧翊枫确实被这话逗乐了,无语地摇了头,「我不讨厌你,温天乐的每个前女友我都不讨厌,反倒挺感谢她们的,感谢他们让温天乐知道,只有我是不离不弃。」
莫灿瓔失笑,「这样不对吧?」
服务人员恰好进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欧翊枫先行点了餐。莫灿瓔有发现,欧翊枫点的全是温天乐爱吃的,温天乐爱吃酸,爱吃辣,可不吃葱蒜,连香菜也不吃,任何会臭的食物,他都不爱。
欧翊枫是记得的,记得比任何都清楚,即便现在温天乐不在,欧翊枫还是习惯性的嘱咐服务人员,所有的料理都别加温天乐不爱的食物。
「你真的有认真在爱温天乐。」服务人员离开后,莫灿瓔手撑着头,眼里冒着的全是粉红泡泡,「他所有爱吃的、不爱吃的,你都记得一清二楚。」
「喜欢一个人就会记得。」欧翊枫没对莫灿瓔的多加上心,予他而言,这是一种习惯,改不了的习惯,「所以他难过时,你会比任何都更加心疼。」
闻言,莫灿瓔有些愣住,因为她从未见过温天乐伤心难过,一次也没有。
「他什么时候难过?」
「他分手从来没哭过。」欧翊枫微微倾身,靠近了莫灿瓔,「除了和你分手以外,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而且我发现,你对他而言,应该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他几乎不和前任联络的,你是唯一一个。」
莫灿瓔心跳的速度,早已失控,就在她听见温天乐曾为她哭过。她一直以为,温天乐从没在乎过自己,该说是,曾经在乎过,可是越道后头越不上心,因为不爱了。
「不晓得你记不记得,你们交往后,第一次一起过的生日,是温天乐的。」
莫灿瓔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天甚至……
「那天你放了温天乐鸽子,对吧?」话语没有任何的起伏,只剩下平淡,也只能如此了,毕竟事情早过了,在来归就谁对谁错,早就没有意义。
莫灿瓔不敢答话,只敢低下头,默认了自己的过错。
「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放他鸽子的理由。」
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欧翊枫仍旧心有馀悸,温天乐哭了,哭得泣不成声。平时高傲的模样全部捨弃,像隻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来按了他家的的门铃。一见他,像是找到了浮木,紧抓着不放,像是想要讨糖吃,含糊道:「哥,我又被拋弃了,她们都不要我。」
其实欧翊枫很想跟温天乐说:「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你也没关係,还有我在,我会陪着你走过每个黑夜,你不用害怕,有我在。」
可是男人也是贯性口是心非的生物,说出口的话往往与心中所想有差距。
「就和你说过,别因为想找个人陪就随便谈恋爱。」欧翊枫冷下双眼,看着眼前地男孩儿,止不住叹息声,「活该。」
现在想起来,欧翊枫还是挺后悔的,老是说出违背心意的话。
许久,莫灿瓔才回应了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