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初次是在一个午后,下着倾盆大雨的午后。
当时,莫灿瓔和姜信日正准备到家里附近的读书馆进行考前最后衝刺。不料,因为莫灿瓔拖延症的关係,两人比原先预定的时间,又再晚了一个小时出门。
夏日的午后雷阵雨,总是来得促不急防,又急又快。
「莫灿瓔,都你害的。」站在屋簷底下,看着眼前无情下着的雨,姜信日心底全是道不尽的无奈,「如果不是你拖拖拉拉,我们早就到图书馆了。」
「又怪我?」和姜信日相处久了,莫灿瓔自然是了解姜信日的个性,也懂得该如何与他辩驳,「怎么不说是你太晚来找我?你明知道,我爱拖延的个性。」
「现在是作贼喊捉贼?」姜信日心想。
一气之下,连话都忘了回,直接冒着雨,走进了对面的咖啡厅。
许是因为下雨的关係,咖啡厅里挤满了人潮,交谈声早盖过了音乐声。姜信日找了店内仅剩的位子入座,恰好是四人桌。
莫灿瓔随后也赶来,一见姜信日,没好气地斥责:「你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跑走?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像个笨蛋一样。」
「因为你没问,我以为你知道。」话落,姜信日视线没再看相莫灿瓔,自顾自翻阅起桌上的菜单。
莫灿瓔自知,姜信日在报方才的仇,也没多加回话,免得战火一发不可收拾。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前来点餐的女店员,一见姜信日俊秀的侧顏,不免红了脸颊,目光频频看向姜信日,时不时还偷偷地露出害羞的笑容。
「一杯热美式,不加糖,再一杯冰巧克力牛奶,去冰。」
「巧克力牛奶点给谁喝的?」莫灿瓔抬眸,看上去很是疑惑。
「你。」单音落下,姜信日闔上菜单,递回给店员。
然而,女店员却迟迟不接过,只是傻愣地看着姜信日,捨不得移开双眼。
「不好意思。」姜信日晃了手中的菜单,「有听见我说话吗?」
「有的。」女店员总算回过神,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复诵了姜信日方才的话。
女店员走远了,莫灿瓔心底仍旧不解,「你怎么记得我喜欢喝什么?」
姜信日没有答话,只是低下头,拿起放置在书包里头的参考书,顺道拿了数学习题,放到莫灿瓔眼前。
又见姜信日沉默不语,莫灿瓔该是要习惯他目中无人的个性,却仍旧有些来气,「你是不都惯性忽略我的话啊?」
没一会儿,饮料送上了,是同一个女店员,女店员欲言又止的神情,让莫灿瓔心生捉弄,有意无意地说:「我家信日,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人见人爱。」
话出的同时,莫灿瓔还刻意伸手捏了姜信日的脸颊。
女店员的脸颊刷上緋红,红通通的像颗苹果。
「莫灿瓔,安静十分鐘,其实真的不难。」姜信日将吸管放进莫灿瓔的嘴里。
女店员又害羞的逃跑了,明明莫灿瓔都替她做好球,只要她肯开口,肯定是有机会成功,不过仔细想想,和姜信日认识的这些日子以来,莫灿瓔从未见过姜信日给外人联系方式,或许女店员的逃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雨声渐渐消散,太阳悄悄的从乌云间探头,一道光束恰好落上了姜信日冷峻的侧顏,莫灿瓔是忌妒的,忌妒姜信日总是受到上天的眷顾。
「姜信日。」莫灿瓔手拖着腮,轻声喊了对面的人儿,「如果刚刚那个女孩,没有害羞的逃跑,反倒勇敢的开口,像你要了联络方式,你会给她吗?」
姜信日总算从书海中探出眸子,一直以来,莫灿瓔都特别喜欢姜信日的眼睛,或许,许多人会认为,只不过是一双在平庸不过的双眸,可予莫灿瓔而言,并不是。她在姜信日的眼里,总是看见的是另一个世界,堪称完美,没有纷扰,足够耀眼夺目,她喜欢他的眼睛,恨不得一个人独占这一份美好。
两人对视好长一段时间,姜信日才开口,嗓子竟然哑了,「你希望我给吗?」
「我说不希望,你就不会给吗?」莫灿瓔下意识的开口,随后便后悔了,自圆其说,「不会的,对吧?所以问我干嘛呢?」
姜信日顿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轻笑,呢喃道:「先入为主。」
莫灿瓔总是如此,喜欢擅自定义别人的想法,也不过问当事人的意见,一意孤行的去做决定,从不事先设想后果是不是她所能够承担的。
两人之间难得陷入了沉默,莫灿瓔把玩着手中的吸管,压根没多馀的心思放在书籍上头,脑中全是尚未发生的如果,倘若有天姜信日交了女朋友怎么办?又或是,有了喜欢的人怎么办?太多假设在心中盘旋,搞得她心烦意乱。
「不好意思,打扰了。」拉回思绪的是一道陌生的嗓音,清澈的宛如小溪,「请问可以和你们併桌吗?」
说话的是一名男孩子,长相清秀,右眼底下有着清晰可见的泪痣,深蓝色的衬衫,再搭配上剪裁合身的白色牛仔裤,极其容易夺走一个人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