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申这个合不合适。”她这才明白他的打算,一时有点说不出话:“……语言哲学。”“对,语言学对我来说有点太枯燥了,语言哲学要好一些,”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样子,“你知道,我硕士学的是法语文学,语言学会毁坏我浪漫完整的灵魂,你也不想看到那个样子吧?”宁昭同轻笑一声,收紧手臂蹭了蹭他:“你硕士学法语文学,为什么不申法国哲学的博?”“……绕不开拉康和德里达对吗?”“你做语言哲学就能绕开拉康和德里达了?”“要不我现在开始学中哲吧。”“中哲就能绕开拉康和德里达了?”“中哲还研究这两人?”“不瞒你说,中哲现在不扯现象学不会说话的,至少德里达你肯定会涉足,”她倒也听明白这点开玩笑的意思,从他背上跳下来,“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既然你要我给你出推荐信,那我就给你做个学业规划吧。”崔乔能不能吃学术这碗饭不知道,反正尊师重道做得是很差劲的。“你还有整整一章没看,”宁老师严肃,腿抵在他胸口,“还有,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崔乔不动声色地靠近,眨着眼睛试图表现自己的真诚无害:“暮暮已经喂过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已经洗过了,不信我亲你一下。”“……”“水果糖已经补充完毕,六个口味呢。”套也是。“?”“还是”“等等!”宁昭同双手捂住他的嘴,怒道,“咱们是不是还没去办签证啊?!”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时间安排得特殊一点,八月初就要开幕了,谢义的团队一个月前就提醒过他们了,结果俩人硬是一点没想起来。“……”崔乔坐回去,很轻地啧了一下:“出事了。”“来得及的吧,申个文化签?”宁昭同问,看得出来其实也不是很担心,“还有妆造团队,可能只能借元诗的使使了。”他没说什么,翻身起来去摸手机:“我打电话问问使馆。”
“都下班了。”“只是问问,”他低头找电话,“该给你展示下我的人脉了。”可恶,当年爷也是拿外交护照的人啊!几天后,申根签是下来了,但机票订得太晚,只有经济舱。而元诗的团队就不用考虑了,就算元诗公司愿意借他们也赶不过来,只能到地方让谢义想想办法。威尼斯的街道路面经历了太多年的风雨,行李箱压上去的声音实在不太悦耳,宁昭同把箱子提起来,跟崔乔吐槽了一句:“酒店订晚了,好贵。”“这是顶流女明星该说的话吗?你这样会让外国艺人对中国市场失去信心的,”崔乔开玩笑,“我以为谢导那边会给我们留房间。”“怪我,我参加活动都是独来独往,而且谢义也不管这些事,”宁昭同承认错误,“颁奖完出去溜达一圈儿?”“你说的不是在威尼斯溜达吧。”“水质太差了,要早几天我宁愿住其他城市当天开车过来,”正巧路过一个水道巷口,她拧了一下眉毛,“好饿。”崔乔安慰:“快到了,我看酒店附近就有不少餐厅,我们把行李放了就去吃饭。”虽然人在异乡,但崔乔觉得除了高中,宁昭同很少会碰见那么多熟人。明天要出席首映,两人没敢挑战肠胃,老老实实选了中餐馆,一进门全是亚裔面孔,宁昭同还没看清就有俩姑娘扑了过来:“鸿鸿!”“朱鸿姐!”宁昭同定睛一看,有点眼熟,但是没想起来名字:“你们好你们好!”没有空桌子,只能拼桌,宁昭同正琢磨着宠幸哪个漂亮姑娘,就见谢义从楼上探出了头:“朱鸿!”宁昭同有点惊喜:“谢导,您也在啊!”“哈哈,你们也来嘛,我们这里还有位置,”谢义朝两人招手,笑得很和气,“几位女士,我就把朱女神借走了哦!”论名气谢义绝对比朱鸿大得多,何况是对于圈内演员来说,一时好几个姑娘兴奋得脸都红了。宁昭同含笑致歉,拽了崔乔一把,沿着老旧的楼梯往上走,坐在了一桌熟人中间。崔乔一坐下就跟谢义抱怨,只是怎么听怎么像撒娇:“要不是您发那条推,她都要把事情忘干净了,签证都差点没下来……”谢义乐呵呵的:“朱鸿没想起来,你也没想起来哦?”崔乔一笑:“您见笑,最近跟她共用一个脑子,她都没想起来,我就更想不起来了。”这话听着有点暧昧,但朱鸿是结了婚的,于是除了谢义大家都没往下深思。而谢义打量了一下宁昭同,又看看崔乔,恍然明白了什么,长长的眉毛异样地挑了一下。宁昭同看见了,轻轻一笑:“是瞒不住您。”谢义眉毛挑得更高了,片刻后哈哈大笑:“朱鸿哦,是我还不够了解你啊!”晚上回酒店,崔乔一进门,问宁昭同:“谢导是什么意思?”看上去是琢磨一路了,宁昭同倒也没吊他胃口:“他觉得我是那种接受过新式的教育,但骨子里对传统很坚持的女人。”崔乔听懂了:“他没想到我们会在一起。”“什么就我们在一起,”她凑过来亲他一下,“咱俩这算偷情。”“好刺激。”“差不多得了。”崔乔顿了顿,还是把纠结已久的问题问出口:“他知道吗?”“……知道吧,”这话宁昭同说得不是很确定,仰头看着天花板思索了一会儿,“瓅瓅让我去武汉跟你说清楚,当时他在现场,同意了。”“……瓅瓅?”“哦,不好意思啊,我闺女主意大,”宁昭同很没诚意地不好意思了一下,把礼服挂起来,“明天首映薛预泽也要来,他说给自己放了半个月假,到时候带他一起转转?”薛预泽。崔乔神色不动:“我的意见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