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两人不欢而散。
严苡芯也没等乔郁琹便先行回到家中。进门後,灯没开、鞋子没收就坐上沙发,区起双脚,下巴抵在膝盖,若有所思地望向前方挂着几幅相框。
多半是他们四人的合照。
实在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麽滔天大罪才让简浚乐气得连话都不想好好说。
说委屈太言重,但严苡芯的心底真不好受。
尤其简浚乐最後留下的一席话,更让她耿耿於怀。
──「我不喜欢你从我这得取有关其他男孩子的资讯,这会让我很忌妒,同时也很受伤。」
忌妒之心出於害怕,严苡芯不明白自己也不过就多问两句,并非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反应有必要如此剧烈吗?
揣测人心是严苡芯最不擅长,也最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总认为有话直说远b不断的互相猜忌,更来得能解决问题。可她没想过的是,有些话非但不能说出口,还得让它永远石沉大海。
此举,是保护所有关系者,避免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月光自窗外洒落,印在大理磁砖,g勒出皎洁的明月却照亮严苡芯颓丧的样貌。
白纤灯打坏此刻的美景,门边正换鞋的人儿,看见沙发上卷缩着人影,心一惊,手里的水瓶落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定睛瞧,才发现是严苡芯。
乔郁琹走上前,手搭在她的背,柔声安抚,「又被姜彦凛欺负?」
闻言,严苡芯急忙摇头,不想让任何人误会姜彦凛。
过了会,待情绪舒缓才缓声启口:「我跟简浚乐吵……」本想用吵架一词带过,却觉着两人的事,并不算争执,於事改口,「g0u通不良。」
「g0u通不良?」乔郁琹的话高了八度,满是不可置信。
自他们认识以来,她从未见过简浚乐和严苡芯有所别扭,就连一点不耐烦也不曾在简浚乐脸上看过,他简直把严苡芯捧在手心,呵护着,深怕她受到一丝伤害。
於是当严苡芯说出「g0u通不良」几字,乔郁琹必然觉得事有蹊俏。
随後,家里大门被推开,简潍皓神se难看,平时就算他有备用钥匙,进门前也会先按电铃,不至於像今天一样急匆匆地,看来他们是在为同样的事着急。
「严苡芯,你和简浚乐是怎样?为什麽他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问他,也只说和你有点意见不合。」
无愧相处在一起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就连提起争执,也用含糊的方式带过,不想诋毁在彼此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他们ai着彼此,那种ai却不尽相同。
「简潍皓,」沉默许久,严苡芯总算抬头,哑着嗓问:「你认识h禹霖吗?」
h禹霖,这名字予他而言是陌生,可他确实有些印象,简浚乐曾和他提起。
他是简浚乐很崇拜的一位舞社学长。名副其实会玩又会读书的好学生,他将跳舞完美融入自己的生活,并且平衡其中的利弊,从未让天秤失衡。
这点,是简浚乐想学习,却屡屡失败。
「听过,但不熟。」
话落,严苡芯有些犹豫,却仍缓缓道起,今天h禹霖对简浚乐说过的所有话,以及简浚乐用着极尽悲伤,宛如失去所有的语气,轻声和她道出心底话。
听完严苡芯的叙述,简潍皓和乔郁琹面面相觑。
他俩暗自都明白h禹霖话中之意,以及简浚乐失态原因。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将自己亲手呵护长大的雏鸟送往别人的怀中,简潍皓不敢想像,也不愿替简浚乐想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揭开严苡芯刻意蒙蔽的双眼。
「苡芯。」简潍皓小心翼翼地喊道,「你有想过小乐喜欢你,这件事吗?」
「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我啊。」
「不是家人的那种喜欢,是男nv之间的喜欢。」
严苡芯愣住,她从想过自己和简浚乐会发展出家人以外的情感,她ai他,就像对严苡ai的感情一样,是生命中的一部份,无可替代。
「不会。」严苡芯起身,眉目深锁,极力去否认简潍皓口中任何"可能"的事实,「简浚乐是我哥哥,是我的家人。他不会喜欢我!也不可能!」
为什麽论男nv之情,总以"ai情"作为优先考量?
亲情就不行吗?家人间的情感远bai人间更来得珍贵,不易抹灭,为什麽不能只当家人就好,非得套上一个众人期望的标签?
「好。」眼看严苡芯的情绪要溃堤,乔郁琹急忙打岔,用眼神示意简潍皓别再说下去,「是家人,你们一辈子都会是家人。」
即使这样的关系终究会伤害到其中一个人也无妨,毕竟人x本就是自私,很多事无法两全其美,牺牲是必然的选择,也是最能维持现况的方法。
算不清有多少个黎明转黑夜没有简浚乐的相伴,也记不清有多久没听见,简浚乐笑着和自己道声「早安」,种种的改变让严苡芯很不是习惯,可她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