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就不必了,”时念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说正事。”
江悦可抿了下嘴角,说话的口吻茶而无辜:“时小姐,我们是真心相ai的,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成全我们?”
时念刚喝到嘴里一口咖啡,闻言,差点喷出来。
她艰难地咽下去,忍了忍,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悦可,你这是想要征得我同意然后成功上位吗?”时念将咖啡杯放下,冷笑:“那你脱k子张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询问我的意见呢?”
“你——”
江悦可被一句话气得脸se涨红,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时念,我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你别给脸不要!傅穿堂他不ai你,你何必纠缠不放?”
“他的确不ai我,”时念点点头,表示认同,然而下一句却话锋一转:“可他也不见得会看上你这种蠢货。”
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
这几天跟江悦可厮混在一起,有可能是因为新鲜感,也有可能是贪图美se,但绝不会是因为ai。
傅穿堂那个人寡凉薄情,谁也不ai,他只ai他自己。
江悦可被她短短两句话气得肺腑生疼,眼见劝是劝不动了,也懒得再浪费口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大明星闻声回头,俯视的目光带着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气势:“时小姐想通了?”
“那倒不是,”时念笑眯眯的把消费账单推到她面前,“江小姐,一会儿路过前台把单买一下。”
“……”
江悦可离开后很久,时念脸上无懈可击的笑意才一点点淡下来。
她低下头,盯着面前只剩半杯的咖啡,眼眶一点点红透。
只是泪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她攥紧掌心,指甲掐入皮r0u的痛感维持住了理x。
直到有人将一块手帕推到自己面前,才堪堪拉回那些冗杂的思绪:“不要忍着。”
时念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温顺乖巧的杏眼。
她有片刻的怔愣,而男人又在这片刻间出了声:“不要忍着,想哭就哭出来。”
是接近于无限包容的口吻,商临渊盯着她眼中细碎的晶莹,絮絮温言,“念念,你是nv孩子,nv孩子难过了是可以哭的。”
许是因为他话语中掺杂了怜惜,又许是日光过于刺目,时念不知怎么的,竟真的掉下了眼泪。
她薄唇翕动,初次连名带姓喊他:“商临渊。”
男人没有生气,只是微微颔首,“你说。”
“第一次我们在医院碰到,我相信是巧合,第二次你路过我家门口,我也相信是巧合,那这次呢?又是巧合吗?”
这次还真是。
只不过,前两次不是。
“我今天,是约了朋友在这的,确实没想到会遇见你。”商临渊边说边给她指了指自己方才坐的位置,好友还在,冲他们挥了挥手。
时念心中的疑虑少了几分,只是仍然觉得接连三次撞见太过巧合。
锦江这么大,他们从前也没遇见过,怎么最近就这么频繁了?
“商先生,我可以明确一点回答上次您对我说过的话。”她心知有些问题不能逃避,迟早要面对解决:“我感激您的帮助,但这并不代表就要接受您的心意,而且……”
时念顿了顿,声音犹如刀割,钝痛无b:“而且,我心里有别人。”
商临渊没有cha嘴,认认真真的听她把话讲完了。
等她话音落定,他才低笑了声,“没关系的,我理解,也能接受。”
“……”时念大脑宕机,愣愣的看着他。
商临渊拿起手帕,轻轻将她眼角的泪擦拭g净,他眼中的怜惜太重,小心翼翼的动作更是好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傅穿堂和你的事闹的满城风雨,我有所耳闻。不管如今结局怎样,你们曾经互相陪伴过彼此十年是真,但凡有心有肺的人,都不会立即释怀,转头另寻新欢。”
时念听出来了。
他是在拐着弯的骂傅穿堂没心没肺。
“我说我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我不会道德绑架你,要你同样喜欢我。”
他实在是对她太温柔,也太纵容,完美的有种不真实感,身上没有半点烟火气。
“时念,”商临渊放下手帕,一字一句同她讲:“你放不下傅穿堂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时念无法回应他的这句话,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她连他的眼睛都不敢去看,害怕从里面看到虚假,更害怕看到真诚。
倘若是后者,那她能为此不动容吗?
来自于一个上位者毫无理由的偏ai,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拒绝。
可她还是不敢,一朝行差踏错满盘皆输,她已经在傅穿堂那里输了一次,没有再试错的机会了。
冗长的沉默,时念嗫嚅着唇,到底还是低声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