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转身离开。
“蜡烛呢?怎么吹灭了。”
你刚把话说完,屋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妈妈接着电话从厨房走出来:“好,谢谢,已经解决了。”
灯光大亮,你才看见石玉山脸上越来越多的冷汗,他的手搭在腹部上,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狠狠凸起。
“石玉山!石玉山你怎么了?!”
你慌忙地抓住石玉山的胳膊,他半阖着眼皮盯着你,呼吸越来越急促。
终于,他隐忍地喘了一口粗气,支撑不住,像一团轻飘飘的雾,斜斜地倒在你身上。
也不知道石玉山之前是怎样照顾自己的,一个月的时间没搭理他,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竟然能把自己差点作成胃炎和肺炎。
“抱歉。”
你感到一丝别扭:“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石玉山有些落寞地垂下头,盯着输液管上缓慢滴下的药液,萧萧瑟瑟的。
“喂……”你忍不住叫了一声石玉山。
“你会和虞霄出国吗?”石玉山侧过脸,声音有些沮丧。
你尴尬地将视线移开:“原来你都听见了。”
如果不是你的错觉的话,好像一夜之间,你就陷入了某种奇怪的不可言说的关系中。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对以前的所有道歉。”
石玉山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和他之间的冷战伴随着半死不活的石玉山和他的道歉暂时告一段落。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在你坐在石玉山病床旁边时,他安静地盯着你,忽然非常温柔地说了一句:“秦雪,我喜欢你。”
他压在被窝之上的手慢慢碰到你的指尖。
你很慌乱,不知道怎样应对这样的场面,这完全在石玉山的预料之中。
虽然后来尴尬地转移了话题,石玉山依旧顶着人畜无害的假面一遍又一遍地问你。
你喜欢虞霄吗?
你会和虞霄在一起吗?
你会和虞霄出国吗?
他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终于在你面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石玉山这样一反常态的模样自然引起了你的注意,在你疑惑地看着他时,石玉山捂着嘴又重重咳了几下,软软地靠在床上,垂眉敛目,竟有几分柔弱温顺。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生了一场病,石玉山变得缠人起来。
虞霄几次叁番来找你,都被他轻飘飘地挡回去。
一次、两次、叁次。
然后虞霄终于忍无可忍,和石玉山打了一架,还未完全病愈的石玉山自然不是虞霄的对手,挂了彩,嘴角的皮肤破了皮,又红又肿,还有可怖的血丝。
“你……”
“我好痛。”石玉山的眼睛带着蒙蒙雾气,眉毛因口腔里尖锐的刺痛狠狠地皱起。
他是个狡猾的人,这次装可怜,只是为了偷偷牵你的手。
虞霄在即将出国前将你约了出来,却不是预想之中的表白,你原本准备好的回答全都咽在肚子里。
他说自己好像永远没办法挤掉石玉山的位置。
又很气愤地说石玉山是个不会爱人的疯子,性格极端的人,他的爱和恨都是可怕的。
石玉山是个可怕的人吗?连你也混淆了。
“那条围巾,有人看见他一个人站在垃圾桶旁边,一刀一刀地把它剪碎,剪不烂的,就硬生生地扯烂……”
“他是故意装可怜,故意把自己的身体搞烂,因为他知道这样你就会回头看他。”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你们将来分手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做出更可怕的事,自残?自杀?你要同谁在一起就杀谁?还是拖着你一起死了算了?”
你无法回答虞霄的问题。
连他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事,和石玉山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也不知道事情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家之后,虞霄的姐姐打来电话,说虞霄又开始在她的酒吧发疯,喝醉了一直喊你的名字。
没办法,你只好出门收拾烂摊子。
好巧不巧,遇上出门倒垃圾的石玉山。
“去哪儿?”
你的眼神晃了晃:“出门买个东西。”
说完,你将石玉山甩在身后,小跑着下楼梯。
坐上出租车时,你的眼皮重重跳了跳,忍不住回头看,石玉山的背影在垃圾桶旁,越来越小。
虞霄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不肯离开,抱着一堆空酒瓶哭呀哭,直到见了你,他模模糊糊地喊了一声“小雪”,这才眼一闭,安心地倒在桌上。
酒吧的保安好不容易有机会近他的身,连忙把他抬进早就准备好的车里。
你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却没有变得更加轻松,眼皮跳得更加厉害。
往往这个时候,就该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酒吧里的音乐很响,你向舞池的方向看去,瞳孔瞬间紧缩。
另一边的吧台上,灯光幽暗,石玉山的手里捏着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