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吻而已
埃弗里拽着她的手腕,好好欣赏了一下她此刻的表情。她紧紧皱着眉头,如果不是她涂了口红,大概这会儿她的嘴唇都已经吓白了。她看起来冰冷不好接近,其实胆子小得很,稍微一吓唬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激起他无限的保护欲。
以及另一种更不可告人的施虐欲。
嫉妒如同汹涌的潮水,再一次将他淹没。就那一次,唯一的一次,扎克·埃弗里见到了瓦莱里娅·莱茵斯顿的另一面:鲜活的,可爱的,会笑会嘟嘴,会主动踮起脚求亲吻。从那一刻起,他就记恨上了韦斯莱兄弟,恨他们能够天天拥有这样的瓦莱里娅,尤其是,她明明是那样冷淡傲慢的一个人,却偏偏在他们面前变成了一个恋爱中的小女孩应该有的模样。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他是韦斯莱兄弟,大概也会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吧。
他也想要。
扎克·埃弗里坚定地这样想着,终于看够了瓦莱里娅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温和地笑笑说:放心,我没有告诉别人,就连我们家的壁炉都不知道。
他把手搭上瓦莱里娅的肩头,安抚似的拍了拍,又紧接着说:他们的确很高大英俊。不过你要知道,你跟他们是不可能的我们肯定是要结婚的,不如让该发生的事情先发生。
他的手臂用力地揽着瓦莱里娅的肩。
什么叫让该发生的先发生?
瓦莱里娅混沌不清地思索着。
她踉踉跄跄地被扎克·埃弗里半搂半拖往禁林更深处,她的眼神已经开始逐渐失去焦距,就连埃弗里的脸都模糊不清了。平时,以她作为找球手的敏捷矫健身手,挣脱开跟她个头差不多的埃弗里应该不成问题。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得手脚瘫软,还是因为漫天的大雪让她生起了病,总之,她只能被动地跟着埃弗里走进禁林深处。
瓦莱里娅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发烧了。世界在她眼前高速旋转着,她浑身燥热。他们来到了另一片燃着篝火的地方,瓦莱里娅不由自主地伸手,脱掉了龙皮夹克。
她的动作引起了扎克·埃弗里的偷笑。他奖励般摸了摸瓦莱里娅的脸颊,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夸赞:真乖。
头晕极了,她竟然觉得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但她努力地瞪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是弗雷德或者乔治。她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弹开了,厉声喝止:别碰我!
可埃弗里已经亦步亦趋地贴了上来。他嬉皮笑脸地抓住她的手:那你想要谁碰?韦斯莱?那两个脏兮兮臭烘烘的红毛鬼?
他们才不脏!他们身上是好闻的木质香调,又好像有一点是在太阳下晒得蓬松柔软的纯棉被褥的味道。他们嘴巴里也总是干干净净,带着隐隐约约的薄荷香。就连他们的性器都收拾得很整洁,只有属于雄性动物的腥膻,并没有其他奇怪的味道。想到这里,瓦莱里娅艰难咽了口唾沫,并拢了双腿,下意识地扶住埃弗里的手臂以保持平衡,脸皮涨得通红。她摇了摇头,想甩开那些不合时宜的旖旎遐想,又好像是在否认埃弗里所说的脏兮兮臭烘烘。
但埃弗里误解了她的意思。他凑近,暧昧地伸出手,试图再次抚摸瓦莱里娅的脸蛋,一边说着:不要他们碰?那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背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瓦莱里娅使出全身力气拍开他的手,同时,身后传来弗雷德与乔治的声音。
想都别想,渣滓。
统统石化!
扎克·埃弗里倒下了。他僵硬地瞪大了眼睛,浑身像被冻住似的,变得如同石头一样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