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温的穴屋本来就比较偏一些,那穆雀也有冬日居住的穴屋,但春夏秋三季,他们都住在行帐里。
这行帐就设在她下山的缓道上,逼得喜温只好拴着绳从峭壁上下。
释月日日看着她攀上爬下,动作一日比一日熟稔轻松,忍不住笑道:“再过两天就能成猴了,绳都不用了。”
过了会子,她又补了一句,“也真够倔的。”
喜温不是个喜欢诉苦的人,她被族人孤立的事,释月还是从一个来换茶叶的林中人口中得知。
那人与那穆雀一家有些私怨,最喜欢把他家的是非到处说,不过说了一通之后,他还是道:“嫁怎么能不嫁?毕竟是她爹说过的话,而且她一个女娃娃,能活?”
喜温是能活的,而且释月觉得她能活得很好,前提是这世上别给女子下那么多绊子。
“说我是什么畸零户,文书批不下来,而且还说我是女子,不能做采参的活计。”
喜温愤愤不平的说着,眼圈红了,她又嫌自己在这么多人跟前哭太窝囊,跑到后院往脸上泼了一瓢水,眼泪和水混做一处,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