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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3)

沉淀,但因为没有生养过的缘故,看着还是一副少女体貌,人畜无害,怎么能这样心狠手辣!?

如果这世上人与人之间只能有男女之别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乔金粟是男子,书砚是男子,那些举着鱼叉,握着粗绳的婆子也都是男子,而被拿捏了性命的这几个男子反是女子。

两人见乔金粟如此狠辣,总算肯供述,说是张茂联合官门的人,想造成贼匪杀人的意外假象,然后由张茂接手全盘买卖,再让渡出去。

原本这事可以不必这么麻烦,可乔金粟外院的护卫实在严密,而且内院外院两套人,撬不开口子,也不想太刻意落了痕迹,所以辗转寻水路来促成这件事。

乔金粟有点低估张茂的胃口了,险些酿成大错。

江临素来富庶,但朝廷却孱弱,养的地方官倒一个比一个牛气。

东泰和南德两国互相撕咬不下,屡屡蚕食瓜分江临的国土,满南苏只怕也逃不过,看距离远近和兵力排布,应当会落入东泰王之手。

从已经被吞吃掉的几座城池来看,东泰王手下兵将并不屠城,而且两国百姓论起来同属汉人,并非林中人抑或胡人之流,似乎比较好接受一些。

江临好些府城不战而降,听说将士入城并未伤及百姓,只是砍杀了几个官员和趁乱掳劫的贼人。

江临的官员在降归东泰或南德的府城里只有十中一二得以留任,乔金粟想想满南苏这位父母官素日的德行,隐约猜到他这是赶在变天之前,想给自己多攒点养老钱。

原本以为说出了自己有官门背景,多少能震慑一下乔金粟,没想到对方盯着他那身猪皮衣裳和匕首刀刃看了好一会,道:“原来是几位大人,只是这更深露重的,我这后院都是女子,总不能请你们上来奉茶相待,那就哪来的,回哪去吧?”

那几人吓得连声求饶,乔金粟思量片刻,只将两人带尸首捆在一块,再做打算。

这一夜定然是睡不好的,天将明的时候,乔金粟伏在内室茶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也入了梦。

乔金粟明明还在内室里,偏首甚至能看见书砚和几个丫鬟正在商议事情,交代的都是乔金粟的意思。

她能看见书砚吩咐完事情拨开珠帘打算走进来,见到她趴在桌上,步子一顿,打着手势让其余的人先出去。

几人的走步声乔金粟都听得很分明,甚至能分辨出谁往东去,谁往西去了。

但乔金粟却很清晰的知道这是梦,因为茶桌对面正坐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他年岁不大,长得很清秀,唇红齿白,眼下正左看右看强做出一副主人翁的样子来,却在瞥见脏衣篓里的肚兜时慌乱躲避继而掩面。

“咳咳,你也是没住爹娘的屋子啊。”那人一开口,便坐实了他的身份。

乔金粟住在爹娘的院子里,没住爹娘的屋子,徐广玉也是如此,他爹娘走得早,他也没住正屋,一直住在自己小时候的房间里,也就是乔金粟眼下住着的。

乔金粟看着周遭朦胧的光芒,像是日头里融了银子,又像是一个厚云堆积的白天,很晦暗,也很温柔。

这种感觉,就像在北江的那一年,爹重新走回那个小山村,走进那个简陋但温馨的小屋里。

方稷玄和释月一个掐鸡一个牵狗,让乔东山得以与在世的家人有最后的温存。

时至今日,乔金粟才揭开那个梦的面纱。

“多谢。”在徐广玉不解的眼神中,乔金粟的笑容渐渐收小,她的目光也从辽远的回忆中收了回来,看向眼前的这个还停留在死前年纪的少年。

徐广玉别别扭扭地道:“很机灵嘛。”

“鱼叉没伤着您吧?”乔金粟关切地问。

徐广玉愣了一下,揉着脑袋道:“怎么会伤着我!?那大头鱼又不是我!”

“啊?”乔金粟微微讶异,“不是您吗?我还以为是您有什么遭遇呢。”

徐广玉的尸体被鱼吃了,所以乔金粟以为那条鱼怪是他也是很顺理成章的想法,可见徐广玉如此样貌,想来是不能接受鱼怪丑陋的。

“你,你懂不懂啊,人,人之后是,是水鬼,怎,怎么会是那鱼怪。”

乔金粟立刻道:“听说水鬼投胎很难,需要替身,那昨夜我推下湖去的人,是否合用?”

“我不投胎同这个没关系,”徐广玉直愣愣地冲乔金粟道:“你脑子转得还挺快,一下就想恩情相抵了?”

乔金粟被说破了心思也只是笑,又问:“那我该如何助您?”

徐广玉挺了挺胸膛,说自己是因为世人称颂挂念,所以修了不少阴德,如今大有成湖神的机缘。

“机缘。”乔金粟重复着他的话,点点头,“那欠缺什么?”

徐广玉备好的长篇大论一下没了用武之地,只看着乔金粟结结巴巴地说:“呃,那个,呃,茭白。”

他说得这样没头没尾,乔金粟却一下抓住了关窍。

茭白,唯一一道释月做的供品。

“茭白,怎么了?”她做出不懂的样子。

“淹死之人最畏水,我虽有成神的机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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