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抬起头看他,洇湿的杏眸里清晰的倒映着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姿:“温九,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是奴才,以前?不?管发生过?什么?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在乐明?宫,我也会像在绯月阁时一样护着你。”
谢秉安好整以暇的问:“若是陛下要杀了奴才呢?娘娘该如何护?”
蔚姝怔住,看着温九认真的神色不?似开玩笑。
寝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谢秉安搭下眼皮,狭长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冷嘲。
“那?我就用这条命来护住你。”
耳边传来女人娇软却又?坚定的声音,像是一道擂鼓在他心头重重敲下。
谢秉安掀起眼帘看她?:“娘娘说什么??”
蔚姝道:“我现在是陛下的药引子,就连谢狗都不?敢碰我,可见?我的血对陛下来说有多珍贵,陛下若是想杀你,那?我就舍了这条命,拉着他,咱们?三个一块死。”
谢秉安:……
他倏地笑出声,好看的唇形衬的纹路复杂的黑色面具都耀眼了许多。
蔚姝皱眉:“你笑什么??”
谢秉安敛了笑意,低沉的声音比方才轻柔许多:“娘娘先?用膳罢。”
蔚姝本想说让他一道用膳,只是话还未来得及说,便见?温九已经坐在椅上,悠哉的吃着她?方才夹在碗中的饭菜,吃了两?口?,淡声道:“的确比绯月阁的粗茶淡饭好许多。”
蔚姝:……
这才是她?认识的温九,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蔚姝坐在椅上与?他一起用膳,她?夹了一块鸡肉放进温九碗中:“快尝尝这个,味道和当初杨家府邸的厨子做的很像,温九,我给你说,我外祖父他们?没出事之前?,我恨不?得天天去他们?府上蹭饭,我让外祖父把厨子给尚书府,他老人家还不?愿意,非要让我天天往杨家跑,为了这事,我还跟外祖父生过?气?,说他是个小气?鬼。”
她?说了一大堆,谢秉安安静的听着,这一幕好像又?回?到了尚书府的时光,耳边总是少不?了女人聒噪的声音,渐渐地,竟是离不?得那?道娇软软糯的声音了。
“温九,你在听吗?”
蔚姝偏头看他,杏眸澄澈明?亮。
谢秉安抬眼看她?,幽深的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落在蔚姝微微张开的红唇上,唇珠/圆润,唇畔/粉嫩,那?细小的/黑暗中,有一小截浅粉擦过?唇畔,空气?中再次漂浮起浅淡的海棠花的味道,他眸色陡地暗下,隐藏在瞳眸之下的暗欲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
见?春萌发。
谢秉安垂下眸,看到蔚姝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泛着刺目的红痕,心底突生上来的浮躁忽然间平息,他颔首道:“我在听。”心不?在焉的吃了两?口?菜,又?续道:“你外祖父如此做,不?过?是想日日盼你过?去陪他用膳罢了。”
蔚姝点头:“你与?我娘说的一样。”她?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双手支额道:“如果我当时能明?白外祖父的用意该多好,这样还能多陪陪他老人家,不?至于……”
话至此,她?哽住哭泣。
谢秉安放下双箸,用指腹揩去她?眼睑下的泪:“别去想让自己自悔的事了。”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蔚姝能闻到温九身上淡淡的松柏香。
她?哭声顿住,眼睫颤了颤。
眼睑下属于温九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擦过?她?的肌肤,带起一丝久违的异样酥麻,与?当初在尚书府温九为她?脖子涂药时的感觉相似。
蔚姝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搭在桌沿边的柔荑因为紧张用力攥紧,手背微热,蜷紧的手指被?外力轻轻松开,耳畔传来温九低沉磁性的声线:“娘娘还想再伤了自己的手心?”
“我、我没有。”
蔚姝垂下眼睫,脸颊到耳珠都漫上了浅浅的粉色,看着温九握着她?的手,她?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是烫的,连带着身子都窜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悸动。
“你松、松手。”
蔚姝挣扎,低着头不?敢看温九,生怕被?他看出异样。
谢秉安的指腹在她?手心的指甲印上轻轻摩挲,感受到手心的主人不?安的挣扎时,轻抿的唇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手逐渐往上,落在女人纤细的手腕上,腕上包裹着白色细布,细布下是他昨日用匕首划过?的一道伤痕。
“别碰这里。”蔚姝轻轻捂住自己的手腕:“疼。”
谢秉安眉峰紧皱,指腹在细布上划过?后便收回?手:“待会我给你伤口?涂些药,会好的快一些。”
蔚姝恹恹的摇头:“郑公公今后每日都会来乐明?宫对我割腕取血呈给陛下,那?药我用着也是浪费,你且留着罢。”
她?看了眼支摘窗外的天色,咦了一声:“说来也怪,今日都这个时辰了,郑公公怎么?还没来,莫不?是不?需要我的血了?”
话刚落下,外面便传来李酉的声音:“娘娘,郑公公带着人朝乐明?宫的方向过?来了。”
谢秉安将他用过?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