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这话说得可不对,怎么能叫外人呢?我来给我自己的孩子补营养,难道还有错吗?”
柳和富两眼一黑,抓起早晨剩的一小块儿馒头,就要往他嘴里塞,可怎么都堵不住他的嘴,反而更激起他的斗志来。
“诶?我看外面那姑娘有些眼熟,是沈家的小妹妹吗?你是来和小武订婚的吧?你别着急走啊,我这鸡蛋马上就煎好了,你吃几个再走,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千万别见外!”
刚才还坐立难安的几个人,腾的一声站起来,全都冲近厨房里,恨不得把他直接抓进滚热的油锅中。
见识了这一面沈穗盈现在是悲愤交加,一把甩开柳小武的手,哭着跑回家要去向父母求证。
柳沄沄担心她闹出什么大动静,忙跟在她身后。
刚到走廊里,却听见身后一声凄厉的喊声:“柳沄沄!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必须负责◎
一切都是这么巧合。
柳小文在全家人的视线盲区里, 独自摔倒在地,被紧急送往了手术室。
“你为什么推她!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对不对?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你必须负责!”
手术室外挤了一群人, 齐保光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冲到柳沄沄身前, 一定要问她要个说法。
“你少在这儿乱说胡话,这和沄沄有什么关系?你们在厨房里面闹成那样儿, 谁能证明她推了柳小文!”
江霞萍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准备等她们回来共同庆祝,没想到却等到这样的消息。
她最看不惯齐保光像头疯驴一样在那里乱叫, 真是胆子太大了,什么帽子都敢往柳沄沄身上乱扣。
明眼人还看不出来吗?这就是柳小文的故意诬陷罢了。
“我乱说?小文在昏倒之前, 一直拉着我的手,不停和我说,是柳沄沄把她推倒的, 她为什么要骗我?你如果没碰她, 她怎么可能会从凳子上掉到地上!”
周围的护士上来劝他要冷静, 但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他就没法儿不去计较。
看热闹的人渐多了,谁路过都会小声讽刺几句,做了这么不耻的事儿, 现在竟还这么大声嚷嚷,好像生怕全世界有人不知道一样。
这些人猜得没错, 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畏惧旁人的眼光, 反正现在自己的身体也就这样了, 要是不保住这个孩子, 到老了,床前都没个给他端茶倒水的人。
说不定,中途还会娶个带着别人家孩子的老婆。他可没有沈穗丰那么好的心态,当不了大善人。
“齐保光同志,请你讲话严谨一些。当时你们谁都没有看到门厅的情况,柳小文同志对沄沄的诬陷不是一次两次了,你难道忘了,年前是谁把她从屋子里救出来的?如果那时候沄沄就想要害她,何必又要等到今天?”
纪禄源今天原本是在学校复习的,但忽然想起来柳沄沄曾和他说过,周日有可能会有一件好事发生。
他便特意去买了点东西,想送去后院儿给她们庆祝。没想到还没进胡同口,就被慌忙跑出来的江霞萍拦下了,带他一起来了医院。
他没有柳沄沄那么淡定,满心都在替她委屈。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有理不在声高,他必须点先把事实说清楚。
围观群众大概也听出个所以然来,一位等女儿生产的母亲,刚才还以为柳沄沄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妒妇,没给了她几个好脸色,但这会儿咂摸了一下纪禄源的话,才觉得应该是产房里那位在倒打一耙。
“小伙子,你这个做丈夫的着急也正常,但是你也要讲究事实嘛,我看人家小姑娘挺面善的,听刚才你们这话,她们还是堂姐妹?那就更不可能了,谁会想着害自家人呢?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等你老婆生完孩子,你问问清楚再说。”
齐保光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楼道口这会儿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医生护士一个接一个地赶来疏散,她也是担心在里面的女儿会因此受惊,才到中间来劝和道。
怎料对方被说得没理了,就把怒气转到了她身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该不会你家女儿也像她这么恶毒吧?”
这会儿的齐保光,就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疯狗,看到谁都要上去咬几口。
口不择言地说完,也不顾周围的骂声,继续在大厅中央依依不饶:
“我说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有意思,把人推成那样的凶手不去管,反倒来指责我的不是。怪不得你们要到医院里来,都是活该!反正随便你们怎么说,我是孩子爹这一点,永远都改不了!”
要说刚才还只是家庭内部纠纷,现在他的这一通发疯,已经上升到了社会矛盾。
谁管他是不是孩子的爹,但说到来医院这事儿,哪个人心里都被气得要命。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拿病人来开玩笑,就你这样的,这辈子都别想再当爹了!”
路见不平的一位大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朝他喊了一句,被旁边人劝着,才收回了动手的念头。
却不知这句话恰恰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