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我最近教你下棋,你不好意思说我了?”
裴饮雪没回答,他悄悄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细软的布料在她的压制下绷得紧紧的。他从来深居简出,从未跟女人过度深交,薛玉霄离他太近、太亲密了,他不知道跟女人坐得这么近、被她压住袖子就会慌乱。
“怎么不说话?”薛玉霄纳闷,“你还是骂我两句吧,你夸起来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她边说边去洗笔,放过了裴饮雪的袖摆。
裴饮雪松了一口气,他维持着没有一点点表情,还是那个清冷如霜、不近人情的模样,说:“比蔡琰差远了。”
这就对嘛。薛玉霄晾起毛笔,点点头:“我怎么可能比得过蔡文姬。”
……太虚伪了。裴饮雪莫名一股气堵在心里,他的手按着她练字的纸,一不注意把边儿都按皱了、按出一个旋儿来,语气冷冷淡淡地道:“也比不过我。”
薛玉霄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习以为常:“你是不世出的奇才嘛。”
裴饮雪:“……”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寄人篱下,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女人是听不得“比不过男子”的话的,他这么说,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饮雪怔了好久,看着她晾好毛笔,拿着他复盘时录的棋谱走过来。他低头一看,立即把纸张的角落抚平,快速安静地摁平上面的褶皱,然后挪开手,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非常端庄地坐着。
薛玉霄看了他复盘的棋谱,不吝赞许:“你的记性也太好了,下过的棋都能背下来?这样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