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里,张氏看了一眼还在偷笑的连蔓儿,也笑着摇了摇头。
“姐,你笑啥那?”小七也看见连蔓儿笑了,就问道。
“没笑啥。”连蔓儿当然不好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就敷衍地说道,“小七,歇一会,就和咱哥去书房念书去啊。”
“让他多歇一会。念书费脑子,那可累人了。”张氏就忙道,然后又问小七,“今天想吃啥点心?”
说起来,张氏不仅不是个严厉的母亲,很多时候她对孩子们的态度还是纵容和溺爱的。好在,几个孩子都非常的自觉。
“娘,不用总给我送点心。我吃饭的时候吃的挺饱的,不饿。”小七就道。
“那你今天想吃啥不?”张氏就又问。
“娘,今天能不能吃锅子,我想吃鱼。”小七想了想,就说道。以花鲢鱼头为锅底的火锅,连蔓儿、五郎和小七都爱吃。
虽然被爹娘,还有哥哥姐姐们宠爱着,可小七还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东西,他不会隻想到自己,而是知道记挂着爹娘和哥哥姐姐们。也因为他这样,一家人都疼他疼的不得了。
“行啊。”听见小儿子有想吃的东西,张氏高兴地道,“一会我就让厨房里准备。”
“那天砸开鱼塘,不是弄上来一条五斤多的花鲢,今天咱就吃那一条吧。”连蔓儿就笑着道。
连家的鱼塘里除了最好卖的两三斤重的鱼,还特意留了一些大鱼。
“行。”张氏自然不会有异议。“我再让厨房里做点鱼丸。说起鱼丸来了,晌午咱烩点丸子吃吧。”
娘儿几个说着话,赵氏和连叶儿就来了。张氏将这娘儿两个招呼到炕上坐了。又让人端了茶水和点心上来。
“怎地,是没睡好?”张氏瞧见赵氏眼下有些青黑,就关切地问道,“跟你们说了,做活也得有时有晌的,夜里别熬的太晚,该睡觉还是得睡觉。别看这活计多。干活的人也多,准保能按时把活给做完。”
“是有点没睡好,不是因为熬夜做活。”赵氏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爹昨天夜里不在家。”连叶儿就替赵氏解释道。
“他三伯去哪了?”张氏就吃了一惊。
“进城去了。”赵氏就将连老爷子让连守礼进城。去找连兰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昨个……那天都挺晚的了吧,怎去的,怎没上我们这来,家里有车。”张氏就道。
“没事。他都走习惯了。三十里地。不算个啥。”赵氏就道。
“我爹说就这么点事,他走着去就行,还借车借骡子的,好像多大事似的。再说,四叔、四婶家的车马骡子也得歇歇不是。”连叶儿也道。
“他三伯这个人……”张氏感叹道,“下次再有这个事,别这么见外。我知道你们都是不乐意麻烦人的人,可也得分事。家里有现成的。不是没有。”
连守礼、赵氏还有连叶儿这几口人,都是比较自觉。有身沉,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而连守礼的这种做法,也是一般庄户人家的做法。
一个村的乡亲,交情好的,很多时候会互通有无,一把葱,一捆菜这些,说一声就行了。的胆识,大车、骡子这些,在庄户人家眼睛里,是大宗的贵重财产。如果是自家的,自然会无比珍惜。如果是别人家的,也绝不会轻易开口要借用,除非迫不得已。
所以,连守礼能用两条腿走去锦阳县城,就不会上连蔓儿家来开口说要借大车、借骡子。
而与这样淳朴的行为相比,四郎先前那种借大车、车夫,还有骡子的行为,就显得越发的突兀和不合时宜。
不用比较,那种行为也是要被一般的庄户人家所诟病的。
“老宅那么多的人,遇到事了,还是得……哎。”张氏就摇头道。
“人多顶啥用,他们哪一个像是正经过ri子的人。”连叶儿有些气呼呼地道,“好事没咱们的份,有这跑腿、吃力不讨好的事,第一个就想到咱们了。都欺负咱们欺负习惯了。”
“他三伯都去了,估计城里的就是不想来,那也得来了。”张氏就道,“今天要说这个事,也不知道最后能说成啥样?”
“到时候肯定还得叫我四叔去,我爹也得在那听使唤。”连叶儿就道,“我四叔那?”
“上西边牧场去了,那边突然有点事。”张氏就道。
赵氏和连叶儿对视了一眼,就都没有再往下追问了。
“一会我还得上老宅去一趟,看看我爹回来了没有。”连叶儿又道。
连守礼昨天去锦阳县城,估计着天黑之后才能进城。赵氏和连叶儿母女两个都有些担心。
很快,吴王氏带着连枝儿和吴家玉也来了,五郎和小七就去书房念书,几个人就围坐在炕上,一边做活计,一边唠嗑。连叶儿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正要往老宅去。外边就进来人禀报,说是连守礼和连继祖来了,要见连守信。因为连守信不在,五郎和小七在前院,五郎正在前厅里跟两个人说话,特意让人到后院来告诉张氏和连蔓儿一声。
“我爹回来了!”连叶儿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