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连老爷子跟前爬了两步,“我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力气。他们家也没谁要穿金戴银地。我就多干点活,也就两三年,她弟弟就能成亲。到时候,我们出来自己过日子。”
“爷,我去罗家村,咱这房子啥的就能省下来。我也像我四叔,养活我爹娘,养活你们二老。”
“你、你拿啥跟你四叔比。你四叔给的那些东西,你能给俺们一半,俺们就不管你,你爱干啥你干啥去。”何氏气呼呼地道。
“我是不能跟四叔比。我就是,也净身出户,以后照样养活你们,我有多大力,我出多大的力。小燕也点头了。 我今天这么说,四叔、四婶都在,能给我做个鉴证。”二郎又道。
“爹,这事决不能行。”连守义就道。
“爷,求求你老,我给你老磕头。以前,我啥都没求过,以后,我也不求别的了。”二郎蹦蹦蹦地给连老爷子磕头。
二郎是个实诚人,这头也磕的非常的实诚。
半晌,连老爷子都没有说话,突然他喉咙里咕噜一声,身子就朝后面栽倒下去。
屋子里立时就乱了。
“唉呀妈呀,老爷子这是气的还是怎地?”
“又中风了?”
“老头子,你醒醒啊。”
“快请郎中来。”
五郎这边打发人请了李郎中来,一番诊脉、开方子,等连老爷子渐渐安稳了,早已经是掌灯时分,张氏带着连枝儿、连蔓儿和小七先行回家,连守信和五郎又将后续的事情处理好了,到亥时才回家。
张氏、连枝儿、连蔓儿和小七都没睡,见连守信和五郎回来了,就都忙问怎么样了。
“老爷子睡下了。”连守信叹气道,“今天这个,也就是一股火,喝几服药慢慢养着吧。还是年纪大了。”
李郎中当时也是这样说的。
“没事就好。”张氏就道。
“那我二郎哥说的事,又提了没?”连蔓儿问。
“他还怎提,老爷子就是因为他给气成那样。哎……”连守信长长地叹息,“老爷子刚才跟我和五郎说了两句话,二郎这事,是触到他的心病了。”
“咱爷说啥了?”连蔓儿见连守信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就低声问五郎。
“……都净身出户,照样奉养老人,二郎哥宁愿去给罗家干活。”五郎简单地说了几句。
“哦。”连蔓儿恍然大悟。
今天二郎提出这样的事,在连老爷子的眼睛里,就看做了是二郎宁愿去外村,去给老罗家几口人干活,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老宅了。而且,二郎离开老宅的心情是如此的迫切,如此的决绝,他什么都不要,却许诺以后照样奉养连守义和何氏。
这让连老爷子不能不想到连守礼和连守信当时的事。而想到两个儿子净身出户的事,又不能不更加将二郎这件事,也一样看待。
同样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会有不同的认识。
“爷问咱爹和我,怨不怨他。”五郎突然又道。
“哥,那你和咱爹是怎说的?”连蔓儿就问。
“我说都过去了, 让他好好将养,别的啥都别想。”五郎就道。
怨,还是不怨?对于五郎的回答,连蔓儿心领神会。一家人奔着自己的日子,忙碌着、快乐着,她们没有时间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二郎这个事,你怎看啊?”张氏低声问连守信。
“依我看,不是啥好亲事。”连守信一点都没有犹豫地道,“就是二郎这个孩子,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他跟大家伙说,要是跟罗家的亲事不成,他这辈子就打光棍了。我看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像是吓唬人。”
“爹,我爷这病了,那棺材是不是得过些天再打?”连蔓儿就问。
“不,还是明天就开始打。我明天还得去跟你三伯去说一声,让她多出几个工。”连守信道,“老爷子刚才也特意嘱咐了这件事。”
“哦。”连蔓儿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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