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别和你奶一般见识。她就那样了。”
“采云啊,让你看笑话了。你大那人,就是老小孩。”连老爷子还没忘记向坐在一边的张采云周全两句。
“爹,那我娘今天叫我们来,这是……”连守信就问。
“没啥事,她能有啥事。”连老爷子就摆手,示意连守信不用放在心上,“……兰儿这不是来了一趟吗,你母亲心里有点不大痛快。那股气,她撒出去了就完事,她说啥你们也不用管。这家里还有我那。”
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周氏斥骂何氏的声音。
一般庄户人家到别人家串门,人家一开始做饭,或者摆桌子要吃饭了,就得告辞了。
“爹,那要没事,我们就回去了。”连守信再次站起身道。
“行,你们忙你们的去吧。这没啥事,也不用总一趟趟的跑,大热的天,你们都有正事。我这也没老的走不动爬不动。咱庄户人家,不兴这个,你们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连老爷子就也起身道。
连蔓儿她们出来,连老爷子要送,被连守信给拦住了。
一家人从屋里出来,在外屋自然又碰见了周氏。
“要走啊?”周氏看着连守信,“老四,你给我站一会,我有话跟你说。”
连蔓儿和小七就都同情地看了连守信一眼,这个她们就帮不上忙了,周氏是打定主意要和连守信单独谈。
张氏、连枝儿、连蔓儿、小七和张采云就走出门来,一边慢慢悠悠地往外走,一边看老宅的园子等连守信。
“……大姑父真是怕大一贴老膏药……”张采云附在连蔓儿的耳边,低声道。
连蔓儿忍笑不及,几乎笑的打了个跌。
说谁怕谁一贴老膏药,就是形容怕到极点,没救了的一种生动的说法。
走到院当心,连蔓儿扭回头去,就看见连守信垂头塌肩地站在周氏的跟前,而周氏正指着连守信的鼻子,不知说什么说的口沫横飞。
“芽儿,快送送你蔓儿姐。你蔓儿姐要带你去玩,你就去啊,二妞妞有娘带着。”何氏在外屋被周氏安排了活计脱不开身,就急吼吼地喊连芽儿。
连芽儿很听话,怀里依旧抱着二妞妞,离了几步跟随在连蔓儿身后,怯生生地也不说话。
连蔓儿停住脚步,看着连芽儿。
连芽儿也立刻站住了,一边拍着怀里的二妞妞,垂着头,并不敢看连蔓儿。
“芽儿,二郎哥那,干啥去了,怎没看见他?”连蔓儿突然想起来了这半晌,都没看见二郎,就问道。
而且,平时往她家捎信找她们,一般都是打发二郎去,今天却打发的是四郎。
“俺、俺不知道。”连芽儿飞快地抬起头,看了连蔓儿一眼后,又垂下眼帘,摇头道。
“这、这几天家里没啥活, 二郎哥总出去,大半天才回来。”过了一会,连芽儿才又怯生生地对连蔓儿道。
“芽儿,你在家里没事,就上四婶家来,让你蔓儿姐带你玩。”张氏就道。
“哦……嗯。”连芽儿小声应着。
“连朵儿那?”连蔓儿又想起一件事,往上房西屋看了一眼,略压低了声音问连芽儿。
“在屋里,”连芽儿也扭头朝西屋看了一眼,“跟大妞妞玩那。”
“我刚才看见她了,从西屋里探头出来看咱们。”张采云就告诉连蔓儿,“脸白的跟个鬼似的。”
蒋氏看着连朵儿很是尽心,轻易不让连朵儿出门。
老宅这边要操心的事实在不少,可周氏却从不在意这些,只是爱弄些别的事故出来。
这会工夫,连守信终于从屋里出来了,看他的样子,仿佛是刚遭了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