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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蔓儿说要给太仓写信,大家都点头同意,立刻就在炕上放了桌子,准备好笔墨纸砚。连守信和张氏坐在炕沿上,连蔓儿、连枝儿、五郎和小七则是围坐在桌子旁,由五郎执笔来写信。
这封信,依旧是以五郎的口气来写,开头略作寒暄,就切入正题。
“……堂兄继祖将祖母送回,为了避开我们,竟绕路而行。继而将祖母独自一人扔在老宅,依旧走小路打算飞奔回太仓。多亏乡邻,我们才得知消息,避免了祖母一个人在老宅冻饿而死。”
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番,接下来就是向连守仁、古氏一房人、连守义、何氏一房人发出质问。
连守仁、连守义两房人口在太仓安享富贵、天伦,却将他们的亲娘周氏独自一个给扔回乡下老家,这就是他们孝道?
“……良心何在?仁义何在?孝道何在?”
“……祖母爬行至门首,仰天呼唤苍天降下雷电,又左右呼唤乡邻来观看其凄惨遭遇,老宅门口聚集者众、亚赛闹市。听祖母细数太仓诸事并回乡之因由,闻着无不唏嘘,孙儿们唯有默默。”
“如今连家之名已经口耳相传、远近皆知,孙儿们虽早已分门别户,也不由不与有耻焉。”
“……已留下堂兄继祖侍奉祖母左右,余事静听祖父发落。”
“堂兄继祖过门而不入,父亲、母亲伤心之余。终于有所领悟。如今大伯父为官,家中争相置妾,从者云集,而父亲、母亲依旧是土里刨食之升斗小民、恪守古拙之乡风。两位伯父家与孙儿家如今于身份已经是天渊之别。于行事、家风亦格格不入,父亲、母亲及孙儿辈亦不敢攀附。如今外界谈论亦有太仓连家,与石牌楼连家之别。正可谓泾渭分明,为祖父幸甚,为伯父们幸甚。”
在信的末尾,几个孩子又特意加了一句。
“为祖父后事计,信后附上儿孙们抄录之祖父家书中之训导若干,供大伯、二伯、大伯娘、二伯娘以及诸位堂兄每日诵念,以莫忘祖父之教导、做人之根本。”
五郎和小七真的又摘抄了些连老爷子来信中教导连守信的话。附在了信的后面。
信写完了,就由五郎念给连守信和张氏听了一遍。
“对,写的好。”张氏听到五郎在信中写,她们家绝不学太仓那边的风气,就连连点头。太仓那边一个两个地都娶了小老婆。不跟那边学,和那边划清界限,这简直是太对了。
连守信也点头。
“对,你爷写的那些话,是该让你大伯、二伯他们都好好学学。这一桩桩地,办的都叫啥事,我都替他们磕碜。”
五郎将信封好了,连守信就亲自套上小牛车,和五郎一起去镇上。找人捎信。
晚上,吃过了饭,一家人就在热炕上闲坐着说话。
“他爷这个事,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张氏对连守信小声说道。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这老些年了,他爷不是那样的人啊。后晌我去镇上。碰见人跟我说,也说不信老爷子能办这样的事。”连守信就道。
连蔓儿在旁边听见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爹,咱没跟人说我爷那个事吧。我奶在外面骂,也没骂这个事,就是后来在屋里,才说出来的。这才多会工夫,怎别人就都知道了?”连蔓儿问。
“这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啊。就你奶那嘴。”张氏就道,“我听说了,下晌你大姨奶,还有后街的老杜家老太太,前街的大嘴子老太太,都上老宅去过了。肯定是你奶说出去的呗。”
“你大姨奶那还能瞒住,不往外说。那另外两个人,那可都是出名的长舌头。”
“就忘了嘱咐你奶,这事别往外说了。”连守信就道。
“咱嘱咐,能顶用?”张氏就道。
“可不是。”连蔓儿点头。就周氏那性子,但凡心里有一点的不痛快,她就得立时发泄出来。这件事,更是一个大疙瘩堵在周氏的嗓子眼,骂儿孙们没骂痛快,有个人上门和她说话,她能忍得住不骂、不说,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便知道这件事于她自己脸上不好看,她也忍不住。
而且,周氏历来就是这个脾气,往儿子、媳妇们头上扣屎盆子,她也从来不会觉得那同样也伤她自己的脸。
总之一句话,周氏自己是最干净、最无辜的,错都在别人,丢脸那也是别人丢脸。这个别人包括世界上的一切人,自然也包括连家的所有人。
“这叫什么事?”连蔓儿皱眉,“爹,下次谁再拦住你说这事,说不信我爷能办这事的,你别搭理他。”
“啊?……啊……”连守信想了想,也琢磨过味来了。
这世上什么消息传播的最快,什么事情最被人津津乐道?好事不出门,坏事才传千里,尤其是这带些颜色的坏事。
甚至很多对此津津乐道的人还并不一定存有坏心,就是喜欢谈论、传播这个。人性如此,这是没办法的事。
“真愁人。”连蔓儿抚额。
“爹、娘,”小七吃了一把核桃仁,鼓着脸问连守信和张氏,“这要我爷把那个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