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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老爷子就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古氏又看了周氏一眼,就见周氏瞪了连兰儿一眼,眼神中却没什么真正的火气。然后,周氏就别扭着脸,不过却没说驳回了连兰儿的话。古氏就答应了一声,招呼蒋氏和她一起出去了。
连兰儿竟然向着她们说话?难道她不应该像周氏和连秀儿一样,对她们横眉冷对吗?
连蔓儿不禁对连兰儿刮目相看起来。这才是传说中的,最会做人的连兰儿啊。
“怎么就你们几个来了,老三和老四怎都没来?”周氏又沉着脸发问道。
“我三伯在山上上工,说是请不下假来。”五郎就替张氏回答道,“我们家,我爹本打算来,就是这几天县衙来派人来丈量土地,非得我爹在场。我和小七在私塾请了几天假,跟我娘和我妹来,看看爷、奶,给我老姑添箱。”
五郎说话,张氏就不开口了,只是板着脸坐在那里。
同样的话,由五郎嘴里说出来,和张氏来说又不一样。周氏不待见张氏,张氏怎么说,都会被周氏挑刺。但是五郎却是连家嫡亲的孙子,虽然年纪尚小,如今来到这,他就能站在张氏的前面,为他娘和他的弟弟妹妹遮风挡雨。
周氏骂连守信,骂张氏,从来都是骂顺嘴了的,甚至连枝儿和连蔓儿她也骂,但是对于五郎和小七,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后。她却从来没说过什么。
不过,不要以为这是周氏特别爱护五郎和小七。
周氏再霸道,在这样的年代,男尊女卑的观点还是深刻在她的脑子里的。儿子是她生的。她能理直气壮地拿捏,也拿捏得住,但是孙子却不同。这也是为什么她对儿媳妇和孙媳妇的态度继而不同的缘故。
简单地说。这就是周氏的生存智慧。
一个女人,在男尊女卑的环境中,自私的、狡猾的生存手段。在连老爷子那,她是共度了多半生的老妻,连老爷子得给她体面。在儿子跟前,她是劳苦功高、恩德齐天的亲娘,儿子们得听她的。
而到了家里的男孙们跟前。她又是个慈爱的祖母。这个慈爱当然是比较出来的,与周氏对待别人的态度相比较,她对待孙子和孙媳妇的态度真的要算是慈爱的。男孙们对慈爱的祖母,回报的自然也应该是孝顺。
周氏对于连守礼和连守信没有来,心里十分生气。只要张氏开口,她就准备要痛快地骂上一通。但是开口回答她的是五郎,而且五郎又说的入情入理,这让她那即将出口的斥骂卡了壳。
看着周氏有如便秘的脸色,连蔓儿低下头,免得让人看见她忍不住翘起的嘴角。
“这县衙又要丈量土地了?是哪天开始的事?”连老爷子就关切地问五郎,“你爹一个人在家,忙得过来不?”
五郎就跟连老爷子说丈量土地的事。
“……爹一个人,是有些忙不开。说是到时候,看能不能请吴三叔和家兴哥过来帮衬帮衬。”五郎说道。
“对,有他们爷俩在跟前,你们也有个助力。……这门亲事结的好啊。”连老爷子就点头道。
周氏在那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连守信没来,有正当的理由。而且五郎还请了假来了,看连老爷子的意思,她要骂连守信这一房的人,怕是连老爷子就要在前头拦着。那么连守礼那?
“老三这个丧了良心的东西,”周氏恶狠狠地骂道,“啥上工请不下假来,糊弄我老糊涂了?他不就是不愿意来,舍不得耽误工,舍不得那俩工钱!他不来,他媳妇那?他们统共就秀儿这一个老妹子,出嫁这样的大事。那两个丧良心的东西,一点人味都没有。他们那眼睛里,哪有我们这老不死的,在家里不定怎往死里咒我们那,也不怕报应,一对绝户气……”
绝户气,是庄户人家骂那些没有儿子的人家的话。虽然没有一个脏字,但却是最恶毒的咒骂。亲娘骂亲儿子是绝户气……
连蔓儿几个交换了一个眼色,谁也没有吭声。
要说狠,谁能狠得过周氏那。
“过分了……”连老爷子出声喝止了周氏。
周氏见连老爷子变了脸色,旁边连兰儿又不住地给她使眼色,她虽气还没出够,却也住了口。
“你奶就这个脾气,有口无心的。你们都别往心里去,听听就算了,过耳就忘吧。”连老爷子又忙对张氏、连蔓儿、五郎和小七道。
连蔓儿明白,连老爷子这是告诉她们,回去前往不能跟连守礼和赵氏学说周氏的话。她们能说什么,只能含糊地答应着。
众人又闲话了一会,多是五郎、连蔓儿、小七和连老爷子说话,张氏坐在那,极少插嘴。这是来的一路上,娘儿几个商量好了的。到了这边,在连老爷子和周氏跟前,尽可能都让五郎来说话,说话的对象尽可能锁定连老爷子。张氏只要坐在那,板着脸就行了。
说了一会话,连蔓儿就将一个包袱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
“爷,这是我爹和我娘在集上给你买的旱烟。”连蔓儿将包裹打开,递给了连老爷子。
“家里那一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