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见,连蔓儿说送啥,只要礼节上过得去,就送啥。
连蔓儿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她现在是不是能算得上是当了多半个家那。
“那咱就比照三伯娘来呗。”连蔓儿想了想,就道,“我姥姥送咱的毛青布,不是还没用完,就扯三尺给花儿姐做添箱吧。”
乡村人家都不富裕,送人家尺头并不讲究整个整个的送,而是几尺几尺的送。三尺毛青布作为添箱,也算是中规中矩。
张氏在银钱物件方面历来有些散漫,听连蔓儿说要送毛青布,就想把剩下的毛青布都给连花儿。连蔓儿说送三尺,张氏想了想,也就点了头。她们也不是富裕的人家,一家人明年的鞋脚都要用毛青布的。
“行,就送三尺毛青布。”张氏道。
几句话决定了一件大事,而且还是连蔓儿的主意,连枝儿伸出手捏了捏连蔓儿,脸上带着欢欣的笑。他们几个小的,心里都有一个共识,连蔓儿当家做主,就是他们当家做主。
第二天,大家依旧早早的起来,刚洗漱过,连秀儿就走过来,让张氏到上房去做饭。
“这几天,你就多辛苦些。”连守信小声道。
“这还用你嘱咐。”张氏笑了笑,就去了上房。
连家的早饭,预备的是高粱米饭和炖豆腐,大家伙就像没分家的时候那样,又聚在一起吃饭了。张氏自己分出去,当了这些天的家,做事越发的利落,对周氏依旧恭恭敬敬,不管周氏说啥,都应的十分干脆。
连老爷子坐在炕头,看着满屋子的儿孙,笑的最为开怀。
吃过了早饭,连守信和连守礼就开始在外面搭棚子。张氏、赵氏和何氏撤下饭桌,将碗筷都洗了,就商量着去西屋,给连花儿送添箱的礼。
连蔓儿拉着连叶儿也跟了过去。
连花儿的神色有些矜持,不过还是难掩喜色,端端正正地坐在炕上,见她们进来,就细声细气地打了招呼。
“二婶、三婶、四婶,快请坐。大嫂,帮我给几位婶子倒茶。”
蒋氏答应了一声,作势就要去沏茶。
“继祖媳妇别忙活,咱这都不是外人,不用这些。”张氏忙道。
几个人都在炕沿上坐下来,少不得夸讚连花儿几句,就将添箱的礼拿了出来。
张氏的是三尺毛青布,赵氏的一对布面绣花枕巾,何氏的是个木盆。
“花儿啊,你可别嫌弃,你婶子俺穷啊,这还是你婶子俺从嘴里省下来的,东凑西凑,才买了这个木盆,是俺的一片心。”何氏咧着嘴笑道。
连花儿的目光只是在三样东西上面扫过,并没有停留。连家的情况她当然清楚,自然不会将几个婶子送的东西放在眼里。
古氏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有村中和连家有来往的人家的妇女来送添箱的礼,张氏等人就在旁边陪着说话。
连蔓儿就在旁边瞧着,看大家伙送的添箱不外乎就是几尺布、枕巾、脸盆,还有自家绣的包袱皮等。
大家少不得夸讚连花儿,什么鸡窝里飞出凤凰了,什么长的如何白净,如何俊,又夸连花儿是有福的,古氏做娘的也有福等等。
连花儿一直端坐在炕上,听众人不住口地夸讚,一开始还有些自得,渐渐地就觉得乡村的妇女说话粗鄙,夸讚人也不过就是那几句话,便有些不耐,就像古氏使了个眼色。
古氏立刻明白了连花儿的意思,就陪笑着将众人让到东屋来。
连蔓儿落后了几步出来,带上西屋的房门,没有立刻就离开,结果就听见屋里连花儿跟连朵儿在抱怨。
“……你跟娘说,再有村里送礼的,别来这屋了,一群乡下婆子,烦都烦死了。”连花儿见众人都出去了,就小声嘱咐连朵儿道,“看看送的这些东西,扔到县城的街上都没人捡,要是拿到海龙哥家里去,我还不得被人笑死。”
吃过了晌午饭,连蔓儿站在院子里,看连守信和连守礼搭大灶,就听见大门外马车声响。
“这是有远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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