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江边的氛围灯亮起,海市繁华的夜生活也随之开启。眼前被照亮,周棉的呼吸还被人挡住,耳朵也不被放过。
“棉棉,我是谁?”
男人的心思也别猜,齐严不止一次问过周棉这个问题。一般来说,总是需要别人重复自己身份的人,都有着较低的安全感。可二哥怎么会在自己这里没有安全感?
“当然是二哥,你最近怎么总问这个”,周棉不自觉的回答,殊不知上交的是0分作文。
“我不喜欢”,齐严话音刚落,周棉只来得及看那冰霜的眼神一秒,怀里就空了。齐严直起身子,想要绕过周棉。
周棉在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有想,所有的动作仿佛是肌肉记忆。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手指捏紧衣角,嘴巴比脑子快一步。冲着那个快要看不到表情的人喊,“哥哥”
齐严的脚步顿住,紧握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发出震动。
根本没理会那恼人的动静,他回头望着周棉。惊愕的眼神如冰山化雪,雪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似雪山中唯一的温暖。
“有点进步”,齐董微微颔首,像批改考生试卷,给临交卷前极限答题的试卷一个及格分数。
其实周棉知道二哥想听什么,也不是没听一些女性朋友秀恩爱的时候变着花样的喊着各种各样的称呼。昵称、爱称,这种小两口之间的把戏应该存于相爱的两个人嘴里。
周棉喊不出口。
至少现在叫不出口。
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尽力了,如果二哥还不满意。就就不满意好了!
欺负谁呢。
一天之内坐了飞机,换了城市,突然的变故,不明的原因。
自己外公的安危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最后的最后还要被占点口头便宜。
这婚太难结了!周棉心里有点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界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事情发展的速度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如果说这其中有一只推手,周棉完全相信。
是上天的安排?莫不是和二哥八字不合,老天出的预警吧!周棉颠三倒四的胡乱攀扯。
“刚刚以为我要撇下你,自己进屋?”
得了便宜的齐董,头脑愈发的清醒。周棉情急之下的改口,很像一只察觉被主人丢下而焦急撒娇的小猫。
如果不算在附近进行安保布防的n组人的话,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优秀的猎人有着敏锐的猎场直觉,今天的独处是两人关系递进的绝佳机会,雄狮不会放过进入自己领地的猎物。
他当然不会抛下周棉独自离开,手里的手机持续不断的震动。来电的人也是倔强,震动的声音吵的齐严心烦。
他来不解解释,拉住周棉转身进屋。边走边说,“进屋,外面太冷。”
从露台回到了自己的次卧,齐严脚步不停,手也不松。将周棉带到对面的主卧,看着她坐进被窝。依然是笔挺的衬衫和灰色马甲,他左手撑床,俯身,整个人有大半都进入的床上方的领空。
芍药花伴随着晒过太阳的味道,这似家的氛围感包围着齐严的所有感官,他甚至有一瞬间出现了想要丢下一切事物陪周棉睡个好觉的想法。
“哥哥还有事处理,先睡”,嘴里说有事,说完了又不走。
他眼睛止不住的盯着自己,周棉心里有点崩溃。许是在阳台的唇齿相依,许是那一声暧昧万分的“哥哥”,周棉的胆子也大了,脸皮也厚了,心一横刚准备说点打发人出去的话,那边又补了一句,“再睡不着,我就过来陪你。”
陪?怎么陪?王教授的主卧也不大,除了一张床,连一张沙发,一个椅子都没有
周棉咽了一口气,冷面道了晚安,拉好被子飞快躺平。
齐严站在床边,看着周棉像钻进地洞的小地鼠,轻笑了一声。
今晚的目的达成,齐董暂停了一整晚的骚操作,帮周棉暗灭了灯,轻轻带上房门。
门一阖上,他快步走回次卧,接通了手里的电话。
“沉秘书,抱歉刚刚有点事。”
“打扰了,齐董。”
“外公那边一切都好吗?”
沉秘书被直面而来的称呼震惊,饶是他见过那么多政要富商,看多了人情世故,见惯了商人逐利。也要再次感叹他们这位未来姑爷的娴熟。
自来熟是他们百年富商世家,自出声就带的buff吗?
“咳咳都好,棉棉那边”
“让外公放心,她还不知道”,其实周棉已经猜到大半,齐严今晚一整套说辞看似口风严谨,其实也没故意瞒着什么。
“嗯,明天我们想约您见一面”,沉秘书说的谨慎,“我们”一词没有明确的指代,可齐严知道想见自己的就是周棉的外公,东海一带的当家人彭国富。
不过选在这个敏感又紧要的时候,是?
“我一定准时到。”
————
周棉睁眼的时候,窗帘已经将阳光邀请进来做客。
小洋楼位置不算好,远离市区。这片的住房都有些年头了。住户不多,倒也安静。周棉躺在床